周泽冰已躬：“世，请。”

杨景澄，默不作声的跟着周泽冰往里走。不知拐了几弯，忽见一石门，里面黑的。周泽冰脚步不停，径直往前。没几步，一混着血腥的腐臭味便迎面扑来，引人作呕。龙葵几个小厮忍不住拿袖捂了鼻。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路也越曲折。上开的狭窄的天窗只能照些许的微光，走全靠墙两侧的火把照明。沾着松脂的火把烟熏火燎，养尊优的杨景澄有些绷不住了，他心里不慌，可他的睛已叫熏得始发红，若非行忍耐，只怕要掉泪来。

走在一旁的周泽冰笑：“世不惯吧。”

杨景澄笑了笑没说话，他担心自己一开就得咳嗽，怎么着也不能在见到正主之前掉了面。然而这鬼地方越走越叫人难受，杨景澄尽量平稳绵的呼，冷静着自己的绪。偏生此时有哀嚎声传来，那凄厉的叫声好似钢针刮在铁上，令人发麻。血腥味越发郁，且夹杂让人作呕的屎味，同时混合着烧焦的味与不知哪来的酸臭，那滋味简直一言难尽。

众人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小厮里年纪最小的甲呕的吐了来，为本就酸的空气更添了几分风味，引得杨景澄差跟着吐了。幸而他幼时生活在乡间，每年施时家门皆是屎飞，总算有些抵抗力，勉忍住了。

不知走了多久，周泽冰终于停了来。几个人的前骤然开阔，几个装着铁栅栏的窗透了些许天光，恰照在了个十字型的木架上。木架上绑了个人，那人披散发、衣裳残破，在外的躯和四肢鞭痕错、开绽，已全然看不个人模样了。

从未曾见过这般场景的杨景澄登时寒耸立，连连呼几，行稳住绪，脸却是难以抑制的苍白了几分。周泽冰随手递了跟鞭过来，：“这便是文正清，世有甚话想问的么？”

杨景澄余光瞥见那鞭的手柄上散发难以言喻的“莹”光泽，十分的不想接，何况他也确实没什么要问的。于是摇了摇：“审案不该归我。”

周泽冰笑的白牙：“不妨，这里是我们郡公的地盘，世想耍耍谁也不着。”

杨景澄的脸黑了，他没有这样的好谢谢。

周泽冰也不勉，抖了抖手中的鞭：“世既懒得亲自动手，便坐在旁边歇一歇。待小人审个丑寅卯，公爷大概也回来了。”话音未落，鞭已毫不留的朝前方挥去！

啪的一声，鞭落在了文正清的膛，生着倒刺的鞭挂着细碎的血带起了条血线。文正清的惨叫随即冲咙，炸的人耳朵生疼。小厮甲从不知人可以叫这般大声，吓的拿手捂住了耳朵，泪吧嗒吧嗒的往掉。

鞭不停的挥舞，周泽冰压没有问话，纯粹在行刑。文正清的哀嚎从响亮变的无力，渐渐没了声息。有狱卒走过去查了查，回对周泽冰：“还有气，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