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中钉中刺，在哪不叫人防备！”

“天真！”瑞安公嗤笑，“都是混朝堂，你低调人家放冷箭的时候等闲想不起你来。倘或你的，便是人家不想放冷箭的，也要忍不住给你一。”

杨景澄暗自叹了气，他与父亲格不同，事方式自是不同。瑞安公凡事谋定而后动，然则许多事谋定了便也没那多好了。可说服不了父亲，只怕难去拜华郡公的山。于是杨景澄换了个思路，先问瑞安公：“乐郡公才能寻常，何以皆传他将圣上嗣？”

瑞安公抿了嘴，过了好半日才：“他夫人姓章。”宗室里了叛徒之事，说来便丢人。想皇帝并没什么，千百年来皇家对宗室防范甚严，盖因宗室里总有觉着自己跟皇帝同一个祖宗，凭什么不能当九五至尊！然皇帝的便是执掌天的快，乐郡公靠着讨好章首辅上位，还能有甚皇帝的滋味？

杨景澄：“那章首辅为何要扶个……那样的人上位？”

瑞安公没好气的：“权臣不都那样吗？君权与相权之争古已有之，你当真没好生上过学！”

杨景澄轻笑：“可是，章首辅扶个傀儡上位，不正因为他自己不想篡位吗？”

瑞安公怔住了。

杨景澄上辈咽气的时候，储位之争华郡公已站上风，他虽不知最终结果，但至少表明，十年后章首辅都还在为权倾朝野而努力，并没有剁了杨家自己上位。

杨景澄想，很可能不是章首辅不想，而是不能。一则杨家暂没个丧尽天良的昏君，大势未去；二则章首辅名望不足以支撑他篡位；三则，也是最重要的一，恐怕章太后未必想让章家上位！

章太后无疑是有野心的，她既不肯似寻常太后那般在佛堂念经，非得把手伸向朝堂的角角落落，那必定是个好权术之人。

自古以来太后临朝的不少，尤其是皇帝年幼时，太后若没手段，只怕母命难保；可自古以来未曾听过公主执政的，再擅权的公主，也只能躲在幕后，没有屹立朝堂的资格。

是以，章太后盼着娘家昌盛，却绝不可能允许章家取而代之。她姓章，可她是杨家人。朝堂两派，从来是太后系与永和帝系，而非章家与杨家。

那局势便十分明显了，只消章首辅篡不了位，待他老了死了，章氏一系群龙无首，还能掀起什么浪来？杨景澄想，华郡公的崛起，很可能与章太后等人力不济有关。

今日华郡公突然手相助，显然是向瑞安国公府伸了橄榄枝。他未必有问鼎天的野心，可想把锦衣卫牢牢抓在手里一不奇怪。而对现在的杨景澄而言，加锦衣卫无疑是从后宅走向朝堂的最佳途径。

首先，锦衣卫无须像六五寺那般考试。最初锦衣卫乃皇帝的仪仗队，挑选相端正的官家弟担任，只后来慢慢变了味。但至今保留着传统，皇帝有时候想奖赏某个官员，便命其弟锦衣卫，算是有了；

其次，锦衣卫指挥使极有可能是未来的天，又是自己的堂兄，现打好关系，将来必然平步青云。到那时，他自立门，凭自己的本事国公郡王，瑞安公的爵位让与弟弟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