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薄微动，倒是没那么无地只针对她一人，而是不冷不地说了句：“你们舞团的都这么烦人？”

之前的合同应该都是常务秘书谈的。

那是个方框镜的中年女人，才好，韧足，几乎没有合同是磨不来的。

南栀觉得自己同她比还是差了一大截，她眉一弯笑起来：“听起来像夸我。”

说她烦，她一不气，脾气被打磨过似的。

但季寻知，她也有牙尖嘴利的时候。就譬如在楼里，叫他来收拾东西的那次。

停车场倏地有车灯晃过，刚才桌上那些人陆陆续续走饭店。远远还能听见陈导呼朋唤友叫人去续摊。

陈导醉意正，他那辆打了灯的保姆车就停在附近。

南栀压低，怕被逮去续摊。车窗关到一半，她打住，小声朝路灯底：“先上车，他们过来了。”

这世上比臭脾气还不讲理的应该就是醉鬼了。

季寻烦躁地啧了一声。

南栀听到车门关上的闷响，再回，他就近坐在了驾驶座上。椅背往后压，同她一样，量压低了不少。

车完全熄了火，连音乐声都停了，安静得仿佛无人区。

窗外脚步声越走越近，南栀把手里的大衣往上拉了拉，几乎盖没鼻尖。两侧是防窥玻璃，就怕他们从前挡风那儿看到车有人。

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这怎么好像南老师的车？”

“南老师，哪个南老师啊？”

“今天来的艺术指导，发，浅瞳仁，至狗狗，漂亮的那个。”

“嘿，你还认识人家的车啊！”

“看她开车来的，好像就是一辆白轿跑，BMW……车牌号是……”

南栀想不到有人认得她的车，无语。

神瞥过驾驶座，看手脚的男人恨不得把自己座椅底的憋屈模样，也不无奈了，突然就想笑。

她索扯开大衣：“好像被抓到了。”

看那拨人已经近在前，她搭着车门把手，妥协：“算了，我去跟他们——”——续摊，你留在车上等人走了再车。

后半句没来得及说，仪表盘伴随着引擎轰鸣转瞬即亮。

南栀把话噎回去再换疑问的工夫，车已经如离弦之箭去了好几米。车狠狠地面，南栀睁睁看着自己同车一起漂移过弯离开了停车位。

她抓扶手，手忙脚上安全带。

“哎？那是不是南老师啊？”

声音钻车窗，直到把喧闹甩了车尾气，南栀才扶正自己，坐好。

她看着后视镜越来越小的人影，震惊：“……这也行？”

从小习得的社礼仪让南栀觉得这么似乎不太好。

她忍不住看了窗外好几，问：“这样真没问题？”

“有什么问题？”这人开车比她要快好多，后视镜的景糊成了一片。他用讥诮的声音说，“你半路落跑就礼貌了？”

“……”

有理，南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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