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家是回到净的小楼里，梁彰的蓝房间，堆成山的书，屋里有笔墨的气味。

他说的不会，只针对于不过分依赖手机这条。尹航还是比较信任梁彰，沉思两秒便答应了。

他从小大的地方，一草一木都在梁彰心中留痕迹。南川的天蓝得透彻，南川的空气很粘稠。

梁彰碰着发，想起向裴。

尹航疑惑，一张糖纸，既不漂亮也不特别，梁彰却像对待珍宝一样。

从上车到现在，梁彰手里一直攥着那糖纸，不曾松开过。

车站门有人在吆喝着去哪去哪，都是梁彰熟悉的街，他穿行而过，肩上的包愈发有重量，无压着他。

梁彰先伸手：“我手机的电池。”

他说不谴责的话，了梁彰的发，短寸很扎手，他苦涩不已，怒气烟消云散。

前几天说起回家，梁彰是回到那漏的破旧小楼，楼上有天台，晾晒着五颜六的床单。能和喜的人坐在地上着双，晚风，吃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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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把发给剃了，不嫌难看？”

他和梁彰差十多岁，不算太大的差距，小时候梁彰还会来找他摆谈心事。他是他的舅舅，但更像朋友。

航吞咽，略微无措，睁睁看着梁彰怨气满满的，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摆手里的绿的糖纸。

“不丑，”梁彰用自己才能听到的音量说，“他说这样好看一些。”

尹航不止一次同他谈起过教育方式，他的总是义正严辞地说她是为了梁彰好。

尹航拖着行李走在前面，梁彰背着包，仍云里雾里，踩在南川的土地上，那样不真实。

“不会，”梁彰没什么表，迅速把手机放背包的最里层，末了补充，“别告诉我爸妈我有手机。”

梁彰手刚要收回去，尹航拍了拍他的手心：“还有你在昼城的那些朋友，最好还是别联系了，容易分心。一切等到考后再说，到时候我陪着你去都行。”

回南川的路途好像很快，梁彰在摇晃中惊醒，南川已经到了。

不知何时起，梁彰不再对他畅所言，面上时常挂着疲惫，逢年过节也只能窥探到他底的黑圈，吃饭时都昏昏睡。

是啊，为他好，好到或许会毁了他。

梁彰敲门，门立有反应，他心神不宁地等待，想逃离。

周围不再有许多楼，梁彰意识到，他是真的回家了。

尹航蹙眉，手放包里，掏电池放在梁彰的手心上：“不要过分依赖手机。”

尹航把梁彰送到家门，示意他自己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