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城不满：“那段日我活得不像个人，是很丢脸嘛，你快别讲后面的事了。”

“原来救他的那个人是你！”梁彰。

“对啊，阿城还一直觉得这事说来丢脸呢。”

向裴一直默不作声的，此时忽然注视着梁彰，手撑在桌上，说：“他们的相遇也戏剧的，反正我是觉得扯。”

后来阿城天天来，每次照例什么都不，偶尔给娜娜送饭送，很廉价的追女孩方式，但娜娜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遇上。

阿城说：“没事，我刚刚和他说过我的病。”

当陌生人到他们不太敞亮的生活里，和在外面碰见是完全不一样的受，梁彰懂娜娜的心，他扬起笑容，让全放松：“娜娜，刚刚城哥在说起他以前的事，我有想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等攒够了钱，我们就要去另外一个城市，去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娜娜笑着看向阿城。

在说这些事的时候，娜娜脸上洋溢特幸福的笑容，那笑是从骨里透来的。她今天没化妆，眉纯素，看起来年轻了十岁，就是一个小女孩的模样。她在家里也不像在街上那样肆无忌惮，而是很克制。

“他倒也没，就坐在床上和我聊天，聊他的乐队、堕落，改过自新后又查来了艾滋。我当时听了吓一，让他赶走，你也知，我这行最怕遇上得病的人。”

”他最后送我的是一首歌，他自己写的，问我愿不愿意他女朋友，我说我愿意。他有艾滋也没关系，我上网查了，这病不吃人，也没那么容易传染。”

娜娜嫌弃地摇：“我当时只觉得这人有病，问他还要不要了，不赶。”

她有意拉了声音，梁彰好奇地凑过来，问：“然后呢？”

娜娜不理他，自顾自说：“我说我是来卖的，他立吓得不说话，也不找我要电话了。再次碰见阿城是在两年后，那天店里来了个特瘦的男人，我当然是不记得他了，给他报了价钱，谁知他往床上甩了两百块钱，还说——”

向裴在旁边吐槽：“阿诚哥可能以为自己这样特帅。”

“他说，要用两百块钱买我的电话号码。”

“站街女和艾滋病患者的组合，能不扯吗？”娜娜笑完，惊觉还有个新认识的弟弟坐在这，慌张地捂嘴。

不是所有人都有逃生活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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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彰没有问为什么阿城可以接受娜娜继续这样的工作，因为当他看到成堆的药瓶和昏暗的地室时，他就全懂了。

娜娜这才放心：“他之前年少轻狂路上，是我把他送医院的，清醒后还非吵着要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