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提，赖宇想起来以往过年喊梁彰去放炮，他都特悲惨地跟他们挥手别，说她妈闻得到他上的味。

小男孩脖仰得很，看着梁彰颇为吃力，但还是不服输地着腰：“谁让你站在这儿不动，可不能怪我！”他也知自己有错在先。

路上几个小孩在放甩炮，估摸上小学，穿着羽绒服玩得不亦乐乎，炮一响就捂了耳朵满大街窜，他们旁边没大人，行人都有意避开他们扫的范围。炮甩在地上响声大，又响亮，像是很有重量的在耳边忽地一炸开，立能联想到炸开的血腥场面，梁彰肤隐隐作痛，却痴迷一般，立在街看了很久小孩们放炮。

到家楼底看见外面有卖烟爆竹的小摊，手在衣兜里转了好几圈，梁彰忽地有想放烟，童年那凄惨郁闷的心一涌了上来，变得好不伤。

小时候他没玩过烟爆竹一类的玩意儿，尹静总怕他伤着，说这些东西又危险又无聊，不过是把成人的思想又一次加在他上，困住梁彰童年里无数个节，后来大也没有了向往，于是他的年从未有过鞭炮。

赖宇一路被拽着走，有稀奇：“怎么突然想着放烟了？”

梁彰兴奋冲楼，拉着赖宇去小区外的街对面买烟。

夸了几句，倒有不好意思起来。

梁彰想可能是他的神太温柔了，他也学着小男孩叉腰，睛瞪回去：“你们在这里放炮，伤到别人怎么办？”

赖宇和他家隔得近，几分钟就到了他楼底，喊梁彰名字让他快来。尹静看是赖宇，吩咐他早回来。

一个炮在梁彰脚边炸开，他吓了一，移开脚，皱眉看了一面前的小男孩。

烟类繁多，包装其实简陋，梁彰买了一堆仙女，还有飞上天的烟，买完放了两，随着减退了。他望着漆黑的天，月好像虚无的幻影，被推得越来越远，树压住了它的影，让残像支离破碎。

“以前阿姨都不准你放，后来同意了，不过我们也不行每年放炮了。”

行，标准的熊孩，梁彰无话可说，觉得跟一小孩儿斗嘴显得特傻，便冷哼一声恶狠狠威胁：“好吧，不就不，我叫警察来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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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闲事！”

“今天在街上看见几个小孩放甩炮，突然想起我从来都没放过。”

说完他也不回走了，警察二字对小朋友来说天生威严，是坐牢的象征。果然后面传来一声哀嚎，吵着要去找妈妈，看来他对错事也不是毫无概念，梁彰自知胜利，在心中偷笑。

除夕晚上梁彰吃过饭，叫赖宇来他楼放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