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天的征战，似乎渐渐唤醒了一些他对斗争的渴望。

若是真开杀戒，那第一个该杀谁呢？他忍不住想到，王山或许可为今生祭旗。

“我让那些杀手带了封血书回去。”他低声，“王山若受激前来，我确实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山里的战争，乎意料的喧嚣。

也许自相残杀最终都会导致如此结果，所有人都被愤怒和冤屈冲昏了脑，鲜血与兵的锈气充斥山野。

燥闷的空气随北风远走，抚州一日赛一日的寒凉。

不知不觉，已秋。

抚州城里不少人都与匪寨有所牵连，所以游龙山此番斗，更加使得民众惶惶不安。

但是，也有一些例外。

北方人格豪，也好逗趣。有一次姜小乙走在街上，碰到一群闲聊的老人，听他们讨论说，今年抚州的天气冷得比往年更快。

“知是何原因吗？”一个老问。另一个老心领神会，笑着：“因为这里上就要死很多人了。死人多，气重，自然就冷了。”

姜小乙多瞄了他们几，品一匪气，想来也是早年混迹游龙山的贼人。

她心想，这些见得多的老人，或许已经察觉到了，朝廷的这一次征讨，对于绵延了几十年的抚州匪患来说，或许是一次终结。

抚州城东北角的一间酒楼里，有人烦躁不耐。

“这金代钭究竟怎么回事？”王山痛斥，“三家打一家打了这么久？当初应该先了那方天绒！派去的人呢？！”

曹宁站在他旁小心伺候，：“回大人的话，去了好些天了，应该很快就有信了。”

王山沉着一张脸。

“本以为可以轻松坐收渔利，现在看来，恐怕还要我亲自动手。”

曹宁奉承：“大人若亲自，小小山贼又有何惧！”

话音刚落，门传来声音，曹宁去开门，两名黑衣人跪在门外，正是他们派游龙山暗杀方天绒的杀手。

两人材瘦，脸蒙黑布，的双手上，沾染了血污。

曹宁觉有些不对，忙问：“发生何事了？”

其中一名杀手答：“属办事不力，被人发现，伤了两人。”

曹宁：“什么？！”

王山眯起睛。

“方天绒有这么大的本事？还能伤了你们的人？”

杀手：“并非方天绒，是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年纪不大，但极为老。他的武功、武功……”他顿了一顿，曹宁促：“武功到底怎样？”杀手：“他的武功很奇怪，乍一看像是初茅庐，没甚的力，可一手又像个混迹多年的老江湖。”

曹宁：“这叫什么话？”

杀手：“总之叫人摸不清浅，十分邪门。”

曹宁问：“你的人死了？”

“没，只是伤了。而且、而且……”杀手瞄了一王山，言又止。王山冷冷：“说。”

杀手：“那人竟猜了大人您。”

王山眉蹙。

“什么意思？”

“他知是您派我们来暗杀方天绒，他还让我们给您带封信。”

王山睛一眯。

“信？”

杀手从怀里掏了一块皱的破布。所谓的“信”，不过是一封写在碎布上的血书。王山接过，随手甩开。上面只写了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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