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婵：“难是被吓到了？”

方天绒哈哈大笑，拉着她坐在桌边，好酒好吃了起来。

姜小乙一听肖宗镜的名字，心中微动，意识想往外侧再移一移，听得更真切些。但钟帛仁用力拉着她的手，不让她动。她看向他，他目光邃，轻轻摇了摇。

方天绒冷冷：“当然是兵来将挡来土掩，他重明鸟自不是泛泛之辈，但我们游龙山也不是好惹的。他想来此地撒野，我就要狠狠褪他一层！”说到这，他站起，姜小乙到从他上散发然的战意。“山间十万匪众，哪个不恨朝廷？兄弟们义字当先，同生同死，区区重明鸟，有何惧哉！”

“你！”方天绒给她拉回座位。“这话可说不得！小心隔墙有耳！你以为你说的这些大爷就没想过吗？你是不了解重明鸟的行事风格，此人比起杨亥肖宗镜，更为残酷无，他对付各地叛军，向来是先打，至少削去对方一半战力，才肯谈招安收编之事。”

“哈。”钟帛仁轻声一笑，不置可否。

“冤家！就你的话多！”

吕婵站起，在房间里走了几圈，最后来到方天绒旁，低声：“三哥胆虽小，但他不是蠢人。当初大黎烽烟四起，一个青州之绊住了半个朝廷，我们才得以息，否则还不知要有多大的麻烦。而如今新朝正是肃正的时候，那重明鸟活像个神，全国叛军被他杀得血成河，他早晚要找来的，等他来的时候，恐怕就没有前朝那么容易了事了。”

“我忽然又不想杀他了，这对姻缘还是结成为好。”钟帛仁看向她，姜小乙又无奈：“但我想不想一也不重要，韩琌是不会放过他的。”

“想想昨夜，我提起这二人，还在大言不惭说三四，没想到是丢了自己的脸面。”

方天绒语气转而温柔，笑着：“我知是怎了，再有两个月，你的寡期便结束了，要嫁玉龙寨，当然张了。”

吕婵用力拍了桌。

钟帛仁不语，姜小乙同他解释：“韩琌就是重明鸟，现任朝廷讨贼大将军，他……哎，我曾与他有过短暂接，此人格极端，起事来毫不留。刚刚方天绒也说了，他杀的人实在太多了。”

方天绒：“三哥格温顺，向来不喜争端，山次数少之又少，被重明鸟的军威所慑也是理之中的事。说起来，那位前朝的肖宗镜我们也曾打过，当初他与那杨亥老匹夫也属实让我们疼了一阵，那次三哥也被吓没了魂，却也没说过什么招安投诚的话。”

钟帛仁：“你想，若他来到游龙山，杀掉了六山和贾奉，收编了金代钭，方天绒和刑敕，后面这三人对他，会是什么看法？”

方天绒：“放心，三日后我钱牵线，在狼寨举办夜宴。到时请三哥来，和老五把话说清楚就好了。”

钟帛仁：“倒也不至于此，这二人确是另类。”

“真想不到他们竟如此讲求礼数。”她气，“我再不造业了。”

姜小乙一顿，问：“什么意思？”

“啊？”吕婵惊，“这可如何是好？”

“必然恨之骨。”

“这……”

“说得好！”吕婵笑着应，“你就是这样的汉，才使我神魂颠倒。不过，若是要战，必要外团结。大爷事繁忙，二爷向来只后勤账务，三哥的事还要你多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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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婵轻舒一气，低声念：“……也不知怎了，我最近总是张兮兮的。”

半夜时分，方天绒离去。

姜小乙和钟帛仁悄悄离开染坊。

姜小乙：“我现在真是羞愧万分。”

两人竟连床边都没沾到过，连搭手都隔着一层衣料，未碰肌肤。

钟帛仁淡淡：“他削弱叛军实力，再行收编，这是最稳妥的法。不过，他这样事，于他自来说，隐患颇多。”

“而且，我再同你说件事。”方天绒哼笑两声，又：“那重明鸟不是‘早晚会来’，我们已经得到确切消息，重明鸟正在雍城整兵，再有月余，恐怕就要到了。”

公军杀得，多亏重明鸟带人及时驰援，才缓过一气。那时三哥与大爷洗劫洄州，正好与重明鸟北上的军队碰上，起了，从那次回来之后，三哥看着就不太对劲，再也不游龙山了。”

钟帛仁：“哦？”

返回山间小屋的路上，姜小乙吁短叹，钟帛仁问：“你怎么了？”

吕婵送走方天绒后，叫丫鬟们收拾了房间，上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