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帛仁不太赞同。

就在姜小乙努力再想找些理由的时候，钟帛仁忽：“是不是不想走？”

他为何会知她想什么, 他怎能如此笃定？

他言语温和，说着说着，莫名就把姜小乙给稳住了。

走了没多远, 姜小乙回过，钟帛仁站在门板旁静静看着她。天边青光适时变, 光照在小屋墙上，此此景，与她脑海中另外的画面重合了。

“经历了生死，心态发生转变，再正常不过了，与是不是书生并无关系。”他握住姜小乙的手，说：“莫要激动，咱们万事好商量。”

这古怪的联想让姜小乙茫然失神，凭白生几分世态变迁的伤。

姜小乙睛微大：“啊？”

钟帛仁淡笑：“我说了，你若有计划，可先行寨。放心，兄台若走，别说半月，在多久都等得。”

一时安静。

第108章 嘎哈？准备使坏了是不！……

姜小乙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两人面对着面，相顾无言。

钟帛仁问：“怎么，可还有顾虑？”

姜小乙停顿片刻，奇怪：“我们怎么一起行事，你哪有什么用？”

姜小乙：“回屋吃饭吧。”

姜小乙眯起睛，将钟帛仁拉到一旁，低声：“你先前还想劝说匪帮造反，这才过去几天，又要来帮我，读书人都是这般见风使舵的？”

钟帛仁面带微笑，左手先指了指自己，右手手心朝上，而后左手指了指姜小乙，右手翻为手背朝上。

当年，那人也是站在这番光景, 一次离别，就再没相见。

“我可以帮你。”他又。

姜小乙：“你自己都叫人打了个半死不活, 还给别人提建议, 我听了能有好？”

几步路，思绪翻飞……

钟帛仁：“你误会了，我没有指你，只是略提建议。”

低声：“我知你想什么，此事非一朝一夕可以达成，需从计议，你先拿一块巡山的令牌回来。我就在这等你了。”

钟帛仁：“不想走也好, 先前是怕你已有计划，我不能贸然打，倘若你尚无计划，不如与我一起，行事会更为方便。”

钟帛仁：“你自个儿拿主意吧。”

姜小乙眯起睛：“你说你知我想什么，现说来，说对了我就留。”

这话钟帛仁倒也想不什么言辞来反驳。

钟帛仁看向茂密的山林，低声：“用自然是有的，不过我现在伤势尚未痊愈，若要行动，需再等半月。”

姜小乙看着他脸颊和脖颈的淤青。

距离近了，她有不敢看他的睛，总觉得自己心中百般念都被他看穿了一样，心里拧得很。

的确有, 但这“顾虑”莫名其妙, 她羞于启齿。

姜小乙：“什么与你一起？”

“……半月？可半月已经能不少事了，白白等在这，岂不浪费？”

明书问：“你们到底怎个决定？”

这意思便是，她要的事，与他正相反。

尘埃落定，众书生颇为满意。

姜小乙叹了气，又想些借, 折返至钟帛仁面前，故作不满：“你一个书呆, 怎么还指起我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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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这番话, 姜小乙稀里糊涂应了一声，转离去。

钟帛仁的视线再次转到姜小乙的脸上，嘴角挂上意味不明的笑容，向前走了两步，缓声：“要你走你也不走，要你留你又不想留，你到底想如何呢，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