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乙的手指在衣角扯了又扯，最终还是说了。

“大人，徐怀安、徐怀安他……他把重明鸟救走了。”姜小乙总觉得这事会让肖宗镜大受打击，说到最后，声音轻得完全被瀑布所掩盖。

肖宗镜依然站在原地，姿态神并没有半分改变。静了很久，他才再次开。

“我不知的事，实在太多了。”

杨亥遇刺，所率军队尽归其副将所。为防再生变故，肖宗镜全程随，姜小乙自然也跟在他边。

起初，肖宗镜忙于理军中事务，并没有多言。他们在杨亥遇刺之地搜寻了几日，想找些线索，可这刺客手段利落，一片山谷烧得净净，什么也没有剩。粮草告急，他们无法再拖，最终决定班师。

在大军班师的前一晚，肖宗镜找到姜小乙，问：“徐怀安如何劫囚？”

姜小乙：“他给我们了药，我们都过去了。”她自责，“大人，都是我太疏忽了……”她是真的没有料到徐怀安会背叛侍卫营。

肖宗镜语气未变，又：“就这样劫走了？王山呢？”

姜小乙：“他这月余都在酒楼里寻作乐，什么都不。”

肖宗镜：“寻作乐？”

“没错。”姜小乙愤愤，“他三五天才去一次大牢，对韩琌之事本不闻不问，韩琌逃走，与他不尽心不无关系。”

肖宗镜沉默片刻，：“我知了。”说完，起准备离开。

姜小乙：“大人……”

走到营帐门，肖宗镜回过，了这几日唯一一次，算不上笑容的笑容。

“只可惜今年的杏已经来不及了，明日班师，你早些休息吧。”

这一夜，山谷里刮起了风。

姜小乙睡得很不踏实，她了一个混的梦，梦中铁冰河，沧海明月，呜咽的风飘忽不定。只可惜清光照不亮黑夜，最终吞没了整段青州之行。

回到天京城，又了一个月的时间。

永祥帝召开了盛大的仪式，他亲自吊唁杨亥，文武百官全跟随。

天京城举办了一场气势恢弘的葬礼。

葬礼当中需有祭祀之，杨严命人将周璧押来，准备在全城百姓的注视，将之斩首。

周璧貌不惊人，周围人议论纷纷。

“这就是青州军首领？怎么看着像个卖包的。”

“哈哈哈，想来是运气好，趁叫他给混起来了。”

姜小乙默默站在人群中。

杨严问周璧：“逆贼！可还有话要说？”

周璧临死也不见慌，淡淡了句：“可惜了，这片土地再无可能争夺真正的‘天’了。”

杨严蹙眉：“什么？”

周璧静默，杨严冷哼一声，刽手上前。

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懂得他的野心与渴望。

周璧忽然像听到了什么，抬起颌望向天空。姜小乙心中一，拨开人群，踮着脚看过去。刚人群，周璧人已经落地。周围传震耳聋的呼声。那颗人在地上了又，最终停。他的脸刚好朝向东南，睛迟迟不肯合上，依然看着天。

就好像是有谁等在白云外。

旁有人挤来，姜小乙腰间一咯，低看去，是那把如今已归她所有的，从南海夺来的银短刀。姜小乙愣了愣，再也看不去，转离去。

葬礼结束，朝廷开始论功行赏。

原本主帅必是功，但现在杨亥死了，这功空了来，各方势力毫不意外开始争夺。

有人提议给肖宗镜，被刘行淞一派阻止，他们列肖宗镜两宗罪过，一是杨亥遇刺与他“擅离职守”不无关系；二是侍卫营了叛徒，放走了朝廷要犯，他作为首领理应担责。又有人恰时指，十人小队早期能够青州城，靠的乃是密狱的暗线，王山或可受此功。这论调一，杨严一派又不愿意了，里里外外挑刺，一众臣吵得脸红脖。

最后，还是肖宗镜主动向永祥帝请罪，不要封赏。

一次朝会从早开到晚，最后众人协商来去，这功竟莫名其妙落在了郭技上。据他所言，他在南方小城血战丹木基，所率军队损伤惨重，险些全军覆没，浴血拼杀之，才最终取得了胜利。

姜小乙站在杏树。

五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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