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站定，再次持剑前。

眨之间，两人二度手，真气碰撞，金石织，铿锵刺耳，火四溅。剑气将甲板上堆积的货劈得零零散散，自有风雷闪电之声从剑网之中传来，摄人心神。

姜小乙和李临从舱底来时，王山已经领着人将甲板上那五十几个士兵杀完了，他问：“况如何？”姜小乙：“人已经迷了！”王山回看了一肖宗镜，随即命令曹宁。“此地给他，你带人跟我去，只留船员和手，剩的全杀光。”

“是！”

人走后，甲板上只剩四人，便是对阵的肖宗镜和霍天，还有姜小乙，以及在船边静静凝视着这番战斗的韩琌。

肖宗镜越打，心中越惊。

他此生面对过的手数不胜数，霍天无疑是最奇特的一个。他没见过他的剑，也没见过他这招式。就刚刚的几次手，霍天经常预判他的招数，能到这一，说明他经验老，实力绝不亚于自己。

不过，武功的低，并不是让肖宗镜心惊的原因。他所惊讶的，是霍天的心境。

甲板上的士兵全都死了，霍天不见一丝波动。

刚刚很多士兵临死前都在不甘地哀嚎，不知船上为何会突然现刺客，也不知那些睡觉的士兵为何不来驰援。

唯有霍天，从他们偷袭的一瞬，直到现在，他没说过一句话，也没一丝别样的表。他只是这样剑，就班地对阵自己的敌人。

他是否已练至心如止的境界？

肖宗镜觉得也不像。

霍天型矮小，可他的招数中所蕴藏的蓬与宏伟，肖宗镜平生未见。说是“止”，未免太过小瞧了。霍天给肖宗镜的觉，像极了这片夜海，暗汹涌，不可测。

手对阵，很容易从一招一式中，受到对方的心境。

肖宗镜从霍天的招式里，受到的，是一极致的孤独。

第78章 天涯知己。

此此景, 让霍天到十分熟悉。

当年，他第一次遇见周璧时的形，与今夜很像。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八年？还是九年？霍天已经记不清了……他们见面之时, 正是他思维最为混的时刻。

他们在一艘货船上相遇, 当时的货船生意很难，有时船主会偷偷载些没有手续的海客, 赚些盈余。

他与周璧都是其中的一员。

那时他已在海上漂泊了很久很久，满脸胡渣，发凝成一缕一缕，浑又脏又臭, 像个要饭的乞丐。

他已经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说过话了。

他独自坐在甲板边，一个醉醺醺的船员从他旁经过，不小心被绊倒，骂骂咧咧：“什么东西！”船员弯腰捡起他的佩剑, 念叨着：“够沉的, 这是什么？”一边说一边将剑了来，那时霍天的剑与现在不同, 破破烂烂，几个分在一起, 连剑都不是直的，像极了残的废料。船员看得哈哈大笑，：“这是什么鬼东西, 灶房的烧火都比这个像样！”说完, 便将剑扔到地上。

霍天低垂的眸，看着面前的剑。他的目光很平静，似乎也觉得，这是一件没有价值的品。

不多时, 面前多了一只手，有人把剑捡了起来，再次，看了一会，了句：“确实是个奇怪的东西，东洋刀，西洋剑柄，不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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