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姜小乙在此，看到这位名扬天的东海神剑，定会大吃一惊。当初在天京城，众人看了霍天的画像，均以为他是一位威风凛凛的中年剑客。事实上，霍天的确已过不惑之年，眉与画像也有七八分相似，可整气质却与画像描述的相差甚远。

霍天材与姜小乙相仿，骨架也偏小，薄薄的肩膀，窄的腰，浑肌极为轻简。若忽略他脸上的皱纹，单从型看，他宛如一个少年人。尤其是他现在剃掉了胡，小巧的脸颊甚至与徐梓焉有得一拼，但是比起徐梓焉的柔，霍天的面孔要冷峻得多。

他着宽松的短袍，腰扎，脚上是一双简朴的草鞋。他并未束发，又又的发绑起在脑后，几缕银丝挂在鬓边，发随风飞扬。

他的左侧腰上，有一把剑，这剑看着很怪，不似大黎传统的剑形，剑又细又薄，剑柄像一片金的叶，向后包裹。而他的右腰上则有一把不到两尺的短刀，同样窄细。

超的武艺使霍天的气息整向收缩，像是一把随时等待鞘的利刃。

“何事？”霍天语气沉稳老练，比起他的外形，他的声音更加附和他的年纪与份。

周璧将指间的铜板向外一弹，铜板飞，霍天一把接住。

周璧：“集结人员，准备海。”

霍天：“好。”

周璧：“船队海需要准备一阵，杨亥应该会先到，接来我需坐镇青州，海外购粮一事就全给你了。”

霍天：“好。”

佟孺林在不远看着他们，他们的对话极尽简略，这是这二人之间的常态。在佟孺林的印象中，似乎每一次，都是周璧达命令，而霍天完执行，周璧从没有多一句的叮嘱，他们之间也少有闲谈与废话。

佟孺林投奔青州军的时间远远晚于霍天，事实上，霍天几乎是最早一批与周璧结识的人。他们相识之时，周璧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逃犯，而霍天早已名扬天。周璧到底是如何笼络了霍天为己所用，谁也不清楚。

像佟孺林这后期投奔青州军之人，大多是为了钱和权力。但是霍天是个彻彻尾的武痴，他对金银和权力都没有丝毫的兴趣，但他还是定地留在了周璧边。

他不像是周璧的属，他们之间比那更近，但他也不像是周璧的亲友，他们之间比那更冷。

如果一定要找个“关系”来形容他们，佟孺林觉得，他们更像是主人与自己最熟悉的兵，多年的磋磨与历练，使得他们几乎为一，永远面朝同一方向。

时间不知不觉逝。

转又是几日过去。

典当行里，王山有不耐烦了。

“这城里的人还真是能忍。”王山翘着，手往桌上一拍。“曹宁，叫人去茶楼酒肆事来。”

曹宁刚想动，被肖宗镜叫住。

“站住。”他站在门，望着安静的院落。“不能去。”

王山：“放心，我的人这事绝不会岔的。”

肖宗镜摇：“看来留在这城里的百姓都已接受了青州军的‘脾’，他们是不会闹事的。现在不能轻举妄动，粮仓被毁，城竟然没有戒严，这个周璧……”他睛微眯。“不是泛泛之辈。”

“行。”王山站起，伸了个懒腰，：“一切全凭大人安排，官这就告退了。”怪气地说完，王山奔着那装着六个妾的后院就去了。

姜小乙坐在桌旁，手拄着脸，望着肖宗镜宽阔的背影，默不作声。

日就在这汹涌的暗之中，一日日过去。

不久后的某一天，傍晚时分，王掌柜带来一个人。此人了典当行，给肖宗镜和王山各行一礼。

“卑职见过二位大人。”

姜小乙在征当日见过他，这是杨亥手一名传令官。

当初为了传讯，王山还多准备了两份留给杨亥，以备不时之需。

肖宗镜问：“你城可还顺利？”

传令官：“还算顺利，多亏青州城开销庞大，不能关商路，现在青州粮仓被毁一事已经在外面传开了！”

肖宗镜：“大军况如何？”

传令官有些急切：“大人，大军况复杂，一时难以说清，杨将军这次派我来，主要是因为一个人，还是先说此事吧。”

“一个人？”肖宗镜略奇怪。“什么人？”

“前些日有个人主动找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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