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松开她，“先回去再说。”

他们赶回典当行，大分人都已经睡了。来到书房，肖宗镜取来笔墨，说：“我早有听闻，南方有一地存粮的方法，来，我画给你看。”

他一边说，一边在绢纸上作图。

姜小乙胳膊垫在桌上，探看。

肖宗镜：“这样……先在地上挖一个大的坑，夯实底，然后在坑上涂一层细沙土。在坑中火蒸分，再在坑上铺一层木板和草席。将粮放其中，上面再铺草席和麸，用于隔。最后再在地面上建一个小房，用来遮风挡雨。”

很快，一个粮仓样的小房就画好了，姜小乙回想：“院里的确这几样材料都有。”

肖宗镜。

“其实，我与王山曾经去过粮仓。”

在他们抵达青州城的第二天，肖宗镜和王山就夜探了青州粮库，毕竟一座城池能不能抵御住攻击，后备的粮是一大关键。

“哦？大人已经去过了？”姜小乙好奇，“结果如何？”

肖宗镜：“去是去了，但是什么都没探到。青州城共有三粮仓，我们去的是位于城北的主力粮仓。那里的防守比周璧的本还要严格，本没法靠近。但是从规模判断，城里粮储备十分充足，保守估计，至少可供应全城军民五到七年时间。”

“啊？”姜小乙震惊，“这么久！”

肖宗镜了声是，然后陷了沉思。

他们此次南，自从踏青州军的势力范围，就明显能觉到他们采取了清野的战术。周璧率先攻占了蓬德和柞津，这两座城池与青州城形成三角之势，这是一个明显可以相互驰援的防守阵型，已经拉开架等着杨亥前来。

“朝廷粮饷不足，这是所有叛军都知的事。”肖宗镜低声，“而且，在同等兵力，攻城的难度远远于守城。尤其是想正面攻略像青州城这样固的城池，损耗不可想象。一旦陷苦战，粮草就是大问题，他们想拖死讨伐军。”

姜小乙，忽然：“我们最好还是速战速决，万一被人渔翁得利了就糟了。”

肖宗镜抬：“渔翁得利？”

“对啊。”也不知怎么，她脑袋里突然冒了这个念。“大人，叛军不止青州军一家，如果拖太久，让别的叛军有机可乘，那就坏了。”

肖宗镜嗯了一声，再次沉思起来。

姜小乙还想说什么，结果刚一张嘴，忽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嚏。

肖宗镜看向她，姜小乙鼻，：“这屋里的味是越来越重了……”

两人不约而同一起看向桌角，那个土黄的徒良果。

姜小乙过去，凑近闻了闻。

“咦——”她龇着牙，“越近越臭！”

肖宗镜一笑，：“人家都说了，是又香又臭，你要不要打开看看里面，或许会有所改观。”

姜小乙碰了碰果，上面全是刺。

“这也太扎手了……”她嘀咕。

肖宗镜过去，拎起果眯起稍微观察了，将手指放在两刺中间，轻轻一弹，到果瞬间裂一隙，他稍微一拨，便开一来。

肖宗镜将那果递给她，金的果已经了来，姜小乙挑起一块放嘴里尝了尝，味竟然还不错。

她惊喜：“里面真是甜的！不过这么的壳竟然这么容易就打开了。”

肖宗镜：“只要找准用力的地方就好。”

姜小乙又拨了一块果，盛在壳里递给肖宗镜。“大人你尝尝看。”她举得，肖宗镜微微低，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块。

眉一蹙。

“有奇怪……”

“哈哈！”姜小乙笑起来，“我倒觉得好吃的。”她又开了几，接连吃了好多块。肖宗镜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佩服：“你接受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可真够快的……”

姜小乙：“天之大无奇不有，多多尝试，才算没有白活一次。”

肖宗镜淡笑：“有理。”

姜小乙自然看得他的笑里心事重重，她敲了敲果壳，对肖宗镜：“大人，我看青州军就跟这果一样，看着扎手，其实外中，只要找准位置，一弹就裂！”

经过今日之事，姜小乙对青州军的想法大为改变，总觉得他们厉害归厉害，但是成不了气候。

“没错。”肖宗镜沉思，“虽然不知王丘他们究竟了些什么，但如果他们是在修建粮仓之事上动了手脚，那就真的是拿住周璧的七寸了……你先吃，我去找王山，让他快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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