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乙满意：“好，这个好！”她一开心，又给了一锭银打发老走了。

“但一切缘份终有散去的一日，将来侍卫营若是没了，你们皆来去自由。”

姜小乙小嘴张了张，忽然：“那……不找世家女，找个不容易被捉住的江湖人呢？”

“大人，我……不是，我是说……侍卫营里也有兄弟自江湖投奔，大家选择跟随大人，应该都是心甘愿的，谁也没有被拖的说法。”

姜小乙：“他换了吗？”

“大人请别说话。”

“老先生，请帮我算他的命，好好算。”

这算命老一看便是整日没什么收成，见到银那叫一个亲切，转向肖宗镜，绿豆大小的睛放璀璨的光芒。

“没了？为何会没了？”

“小乙？”

他这语气漫不经心，似乎还带着一丝看破天命的漠然。

她也同那日一样，再次被他笑得后背，她往后躲了躲，却被肖宗镜反手握住手腕。

肖宗镜一声浅笑，好像觉得她问了个傻问题。

命。”

“侍卫营是我的心血，营的兄弟或是有忠报国之志，或是想寻个安立命之，亦或者是单纯看得起我肖某人，因而聚在一起。能与你们共事，是我的荣幸。”

姜小乙笑两声。

“小乙，我军伍世家，受陛皇恩，今生的路早已注定了。找个官宦之家的女，只是陷人于危难，若是找个江湖人，那就是彻底拖人了。”他懒洋洋地往墙上一靠，又：“何况，我整日东奔西走，银钱也赚不来多少，就算跟了我也享不了几天福，遭什么罪啊。”

肖宗镜的指尖拎着酒盏，说到侍卫营，他的神认真了些。

“当然没有。”肖宗镜，“他砍了贼首的回来，与自己小妾的一同带给刘行淞。刘公公大为欣赏，直接给他官升三级，到了掌刑。”

“大人！”

他握得比她刚刚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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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呀！小老还从没见过足这般神采奕奕如日方升之佼佼豪杰！端的是一副宏图大展，誉满天之尊容！所谓岁大运红，拨云见——”

姜小乙只觉气血上涌，刚刚那旖旎之思全忘到了脑后，她一把抓住肖宗镜的手腕。

“也只有他这人，才好娶亲。”

“借你吉言。”他看着她，目光实又炽。“小乙，借你吉言。”

他肩膀微颤，笑了起来，起初笑得很轻，最后终于忍不住，就像当初在冀县吕坊那晚一样，笑得朗开怀。

“等等，”姜小乙打断他，“不用这么大，说平常的。”

肖宗镜低，半晌没动静。

姜小乙抻脖：“大人，您听见我的话了吗？”

“听到了吗大人？”姜小乙严肃，“所谓术业有专攻，这事就得算命的来说才准。”

“听到了，我听到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抓给肖宗镜吓一。

姜小乙望着他，桌的手无意识地抠来抠去。

“你什么？”

晚风动碗中酒，细微的波纹。

姜小乙凝眉，思考心里的话到底该怎么说明。就在这时，她忽见窗外路过一个算命老，睛一亮，半边支到窗外。“你——！”她冲那老喊：“老先生！请上楼来！”

姜小乙一愣，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了。

“确实是他这人能来的事。”

“我死了，自然就没了。”

那老被她喊了上来，姜小乙往桌上放了一锭银，指着肖宗镜。

姜小乙珠瞬间瞪圆。

“当年这件事给我动颇大，我扪心自问，不典狱这般英武果敢的决定，所以还是算了吧。”

这一次真的是静了很久很久，她才听到他轻稳的嗓音。

说到这，他停顿片刻，声音也低了些。

“平常的？懂懂懂！”算命老捋捋稀松的胡，又：“小老观足如幻梦影，目若月莲，实是不可多得的仙福之姿，此生定是衣饱，安心乐业，琴瑟和谐，儿孙满堂，百年之后，无疾登仙！”

肖宗镜看着酒碗，不他喝多少，他的手依然很稳，碗中的酒像冻成的冰面，平整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