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鉴成叹了气，：“我也知，但我的老家是个小城，位于青州南边，驻军薄弱，被打来是迟早的事。等城破了再想来就难了。我想现在关几家店，带着我女儿小青来天京保几年平安。”

院正房门，姜小乙隔着门听到有人在里面说话，她看了一掌柜，后者敲敲门：“七爷，您的客人到了。”

姜小乙听着这风凉话，笑：“七爷别气，我这不是一回京就来找你了？而且，我有重要消息要告诉你。”

达七了烟，看向沉默的姜小乙，：“你以为，我之前跟你说的都是玩笑话吗？”

“我帮你引荐一，这是盛坊布庄的大东家，我的结拜大哥文鉴成。大哥，这是姜小乙，是值得信任的朋友。”

文鉴成一叹，遗憾：“就是可惜了那边的生意。”

姜小乙朝文鉴成拱拱手，：“文大哥。”

回到房间，两人坐了一会，姜小乙无意识地叹了气，达七皱眉：“你怎么越发老气横秋了。”

达七笑不笑地说：“只可惜我一片真心换不来同等相待，有些人用得着别人的时候殷勤款款，用不着别人的时候翻脸比翻书还快。了个，攀了枝，过往谊就也不是了。”

达七来开门，见到这双久违的飞燕，姜小乙不禁一笑。

达七懒得动，还是姜小乙将文鉴成送走了。

达七蛮不在意：“什么消息？值几个儿？”

姜小乙看达七。

姜小乙：“天京城虽然是整个大黎守备最完善的地方，可说危险也危险，毕竟所有叛军的最终目标都是这里。”

姜小乙摆摆手，问：“你为何突然将文大哥介绍给我认识？”

达七叼着烟杆，也扯了扯嘴角。

几人坐聊了一会，原来是近些年战越发频繁，文鉴成有意将生意都转到北方来，这一趟是过来买宅的。

“是吗？”

两人就此搭伴，文鉴成本就是个有手段的人，加上达七也是脑灵活，两人合力之，没过多久年便将生意重新拿回手中，从此越越大。

姜小乙想起他当初言论——短则一两年，则三五年，必将改朝换代。

“来，来。”

姜小乙了屋，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人。男年纪不到四十，态偏瘦，乌发束，穿墨绿直襟袍，系朱红腰带，上嵌着一块品质上佳的翡翠。他容貌清俊祥和，面带微笑，双良，透着一世故聪慧之气。

文鉴成冲她笑了笑：“我经常听阿七说起你，别看他从小就在江湖里厮混，其实朋友并不多，主动介绍我认识的，你还是第一个。”

姜小乙：“你听来就知了。”她将发生在丰州的事讲述给他听。达七起初还窝在椅里听，到后面不由坐直了，聚会神，烟都不了，惊：“重明鸟……疯僧，原来白衣相士就是刘桢？哎呦喂，这伙人当真可以啊！”

她挠挠，闷声不吭。

达七：“也没什么，正巧你们都在天京，就安排你们见一面，多个朋友也多条路。怎么，你不想认识他？”

文鉴成与达七相视一，笑：“那就得看是什么生意了，光靠卖布当然赚不了多少。但是所谓‘战鼓一响，黄金万两’，只要打起了仗，就意味着无穷的钱财在动。青州军造反需要大笔的银，私里的黑市易层不穷。现在有门路的商人都在想办法捞钱，里面也有不少官员呢。”

“当然了。”文鉴成笑，“全大黎数来有几个忠臣？大家都在为自己谋好，毕竟就算王朝崩塌了，日还是要继续过的。”

文鉴成的名字姜小乙很早就听达七说过，他与达七从小相识，达七贫寒，儿时总些小偷小摸的脏事，后来惹到仇家被人追杀，被文鉴成所救。彼时文鉴成也只是十几岁的年轻人，他爹是当地有名的富商，不过因为他是小妾所生，不被正室所喜，在他爹病逝后就被扫地门了，正巧路上搭救了达七。

姜小乙：“东边战这么严重，生意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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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乙：“哪里，文大哥是七爷过命的兄弟，七爷能把他介绍给我认识是看得起我。”

姜小乙：“那也好，等事端过去，再寻路就好了。”

姜小乙：“竟还有官员？”她倒是知黑市里有人买卖青州军的货，譬如城东首饰铺的赵掌柜，只不过她不知竟还有官员牵扯其中。

文鉴成理了理衣裳，：“我这还有其他事要，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达七哼哼两声，靠在椅里，依旧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