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姜小乙甚至有些后悔来找他，似是有自掘坟墓，引火烧之意。不过他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不此人行事作风如何，现也是真心查案的，等为娘一家报了仇，自己换“行”及时就好了。

肖宗镜：“没错。”

“不过，”肖宗镜话锋一转，又：“我虽知他还没走，但他究竟能藏在哪，我一个外来之人，确实没什么绪，时间迫，还要小兄弟帮忙了。”

“能藏到哪呢？”

姜小乙一惊：“跑了？”

姜小乙：“说毒打都是轻饶了他，此人就该活扒了，裹上粉，油锅里炸了！”

“你在想什么？”

肖宗镜将公孙德的说辞告诉了姜小乙，姜小乙听完，果断一摆手。

肖宗镜：“办案要讲实证，屈打成招是不可行的。”

肖宗镜赞同地。

“我——”姜小乙猛然回神，前这人可是官差。他连忙重新堆起恭维的笑脸。“大人说笑了，小人只是打个比方。”

只要抓住他毒打一顿，想让他招什么，他就会招什么。”

有此人在，或许跟公孙阔边那几名手护卫碰也是有机会的。想到这，姜小乙换了一副更为谄媚的笑脸，问：“那个……还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光线照在肖宗镜上，他材大，态匀称，肤呈油亮的浅棕，光整洁。衣裳的躯健而有弹，明明十分壮，却又给人意外的轻盈之。他们离得很近，肖宗镜说话的气吞吐在他的脸上，竟有山林清甜的寒香味。

姜小乙思索：“跑是不可能的，藏起来倒是有可能。”

肖宗镜照葫芦画瓢。

姜小乙发愣期间，肖宗镜不知不觉走到他面前，垂首询问。

姜小乙不语。

他的步伐毫无声息，姜小乙全无察觉。面对突然靠近的脸孔，姜小乙第一反应竟是诧异他双颜好浅。

姜小乙端详面前这张平静的笑脸，发现从一开始到现在，不自己说什么，对方的神语气始终都没有太大的起伏，平平淡淡，甚至称得上是风和煦。

肖宗镜并未在意，继续：“我理解你报仇心切，但恐怕公孙阔此时已经跑了。”

姜小乙回忆着整座齐州城的布局，默默思索。

肖宗镜笑：“不对吧。”

肖宗镜笑：“毒打一顿？”

“是是是……”姜小乙中附和，心中暗想，这人好像跟他之前见过的所有当官的都不一样，他不像公孙德那样老猾，也不像公孙阔那样懦弱骄纵，更不像张铨那般狗仗人势。他上有平和的洒落劲，倒是有些像是江湖中人，所以自己才一时松懈，无遮拦。

姜小乙心说你都料到了，还让我说什么？

只是走南闯北多年的经验告诉姜小乙，这平静之暗藏凶险。

“小人，呃……”姜小乙磕磕，“小人在想公孙阔可能藏的地方……”

“绝无可能！大人您初来乍到，对此地还不够了解，那公孙父在齐州就是土皇帝，他们全家都在这，对他们来说这里比京师还安全，怎么可能轻易就跑！”

姜小乙想着想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转一看，肖宗镜坐在石上，手里掐着草，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肖宗镜笑意未减：“你这样炸过人吗？”

“不过这偌大的城，他们能把人藏到哪呢……”

“……大人？”

姜小乙心中清楚，这质和气息，要么是个净净还在寻山问路的少年习武胚，要么就是位已经练到返本还原境界的尖手。

“嗯？”

稍微动动脑，也知他属于哪一类了。

此人断不好惹——这是姜小乙在这一刻得的结论。看来达七昨夜那句“天外有天”，属实是未卜先知了。

肖宗镜：“我知他没走，贪财好之人往往也贪生怕死，现全国各地战火纷飞，山贼盗数不胜数，就算他真要逃离齐州，也须好万全准备，半天时间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此时必定是藏了起来，以后续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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