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铨又对谢瑾：“大人，这客栈还是普通了些，其实公孙大人府上——”

汤哥儿登时开心起来。

店小二最先注意到他。

他跟姜小乙认识刚刚两个月，据姜小乙自己说，他本是闽州人，一年前闽州被叛军占领，大量难民逃亡外地，他就是其中之一。他一路逃到齐州，在赌场里谋了个跑的差事，因为手脚麻利，格又大方讨喜，短短时间就了不少朋友。

县衙最近的客栈，叫了几盘青菜，半壶茶，颇为优哉地吃了起来。

店小二：“小人这就去叫，上就来。”

肖宗镜翻屋时，谢瑾和徐怀安正在吃饭。

正思索着，忽然一黑影掠过，姜小乙连忙屏住呼，往暗躲了躲。那黑影脚功夫了得，一跃而起，在墙面上稍稍一垫，眨间便闪三楼开窗的房间，轻盈得像只燕。

“也没说。哎，他们作甚，跟我们又没关系。”

张铨：“掌柜的呢？”

更准确地说，是徐怀安正在伺候谢瑾用膳。谢小王爷侧坐在桌旁，手持几份文案，吊着梢审阅着。

他们上楼许久，肖宗镜仍坐在原，喝完了半壶茶，才结账离开。

角落里，一个不起的年轻人目送他离去，正是之前那名过路人。他穿着麻衣裳，着巾扎着腰带，像是个伙计人的打扮。

肖宗镜：“你们都谈了什么？”

姜小乙想了想，又：“看张捕那哈腰的模样，这二人想必来不小吧？”

谢瑾：“见到了，这官司本该是他亲自审理，但他说自己为了避嫌，让一个手去审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门来几个人。

肖宗镜接过案宗，问：“你们见到公孙德了？”

掌柜连连作揖：“一定一定。”一边促店小二，“快收拾房间，备好酒菜！”

谢瑾冷哼一声，似是不愿回顾。肖宗镜看向徐怀安，徐怀安忙：“哦，公孙大人一见刑公文就开始哭，哭了足足一个半时辰，最后哭过去了。”

“听音像是北方人，也不清楚。”汤哥儿看看周围，压低小声，“午衙门吵吵闹闹的，好像是有人来查太守家的案了。”

“自然最好的玄字房，原本是有住客的，掌柜的刚刚赔了银两给送走了。”

小乙：“瞧见了。”说着，从怀里掏碎银，“今日多赚了，请你吃酒吧。”

汤哥儿愉快：“你等着，今日后厨剩了腌，我去切给你。”

姜小乙暗：“好功夫。”随后又想到，“他们果然是一起的。”

年轻人笑：“汤哥儿。”

屋里亮着光，窗半开。

店小二忙去招呼：“张捕来了！”

“哦？”姜小乙心中暗忖，北方音，那就是京官了，太守家的案……姜小乙想起什么，神里不自觉几分憎恨，又问：“他们要住多久？”

“来了很久了，见你在忙，就没叫你。”

不多时，掌柜的从后面跑来，边跑边拜：“张捕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肖宗镜蹙眉：“哭过去了？什么都没说？”

张铨带着几个手走了，谢瑾对掌柜：“将酒菜送到房间。”

姜小乙与汤哥儿别，走客栈，绕后面一条胡同里。他早就熟悉了这一带地形，很快找到一隐秘角落观察。

玄字房。

张铨也不多说话，侧过，让后面两人，：“掌柜的，这二位可是公孙大人的贵客，住在你这了，你好生接待着，万不可有丝毫怠慢。”

汤哥儿无奈：“没办法，来了两个当官的，一堆人忙里忙外，生怕差错。”

姜小乙笑：“只是有好奇罢了。”

“不必了。”谢瑾断然，“这离衙门近，方便查案。”

张铨：“是是，大人请放心，公孙大人已经吩咐过了，查案的事小的们一定全力合。天已晚，小的们不打扰大人休息了，这就告退了。”

“不用了，随便与你聊聊，刚刚那两位官差住到哪间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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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乙！”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不知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