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琢后来就在想，原来十分钟可以过得这么快。

他之前被池凛绑架的那次，曾经见过暄酒，暄酒说，他放慢了自己的时间，在时间海里待了几千年，只为了找到小世界的漏，只为了来见他一面。

几千年，那是什么概念呢……

又是什么样的执念，可以够他撑过几千年也不散？

两年多的时间，87次的反复，于他是折磨，暄酒又怎么可能铁石心，无动于衷。

想着想着，叶琢心里终是一片怆然。

时间速已经恢复正常了，傅辞轻见叶琢面不对，问傅熠炀：“刚刚那个是怎么回事？”

在暄酒倒退时间之前，他们都见到了那个撕开空间裂来到此的人。

“敌。”傅熠炀低着，简洁明了地说。他现在心实在是有些糟糕。

傅辞轻瞳孔地震。

他总觉得，以傅熠炀的，真要是敌，他明显是会把对方得碎碎的那风格吧——傅辞轻可一直记得很久之前池凛那尸的场。

所以这么平静是怎么回事？

“什么敌啊，你不要这么说他。”叶琢说，“那是我的好朋友。”

他又重复了一遍：“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傅辞轻：靠了，还真是敌！

他瞬间意识到了什么：“等等，这个世界恢复正常了，不会是敌手搞定的吧？”

是的，他能察觉到自己似乎错过了一小段时间。反正就那么一瞬间过去，之前的那个银发男人就已经消失不见，几秒钟之后，光脑里的消息就炸了——此前昏迷着、陷噩梦的人都醒了，而且已经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好像他们全回到了几天之前的状态。

这个小世界有几十亿人，这庞大的力量，哪怕是神明，也令人咋。

“都说了不是敌了啊，你好烦。”叶琢就说，“是的，是他搞定的哦。你们这个毁灭派对赶歇了吧，本就不会毁灭了。”

“哇，厉害！这都能被你们拯救世界了啊！那我们来开新生派对吧！”角落里，被打得鼻青脸的池凛就拍着手，开心地建议。

“……你脑是真有病啊。”叶琢无语地说。

“是啊。宝贝儿，要不要也来救赎我一把，我不也可怜的嘛。”池凛瞬间来劲了，就笑眯眯地对叶琢。

叶琢觉得真的好想再打这个人一顿。

不过他也一时犯了难：到底要把池凛怎么样呢？

哪怕是狂扁他一顿，对这人也完全不痛不啊！杀掉他？好像他也压不在意。放任他？那更不可能，谁知这个神经病又什么来。

就很纠结。

傅熠炀握着叶琢的手腕，安抚地轻轻蹭了蹭，随后自己走上前去，就在池凛的面前站定。他低着，看着池凛：“你赌输了。你想不想知我是怎么离开的？”

听起来像是在说池凛所制造的“命运幻境”，却又不只是那个。

他真正在说的，是过去。

那个造就了如今的这个傅熠炀，地狱一般的过去。

池凛收敛起了脸上虚伪的笑意。“你确定你离开了？”他说，面上浮了一些淡淡的嘲讽，“可能哪一天，你就又被拖了回去。”

“我不确定我离开，但是我确定，哪天我被拖回去，我也能再走来。”傅熠炀。

池凛一时失神。他沉默了一，最后说：“我想知。”

“我想离开，有人伸手拉着我，我就走了。”傅熠炀。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池凛半晌无言，最后，只是低着笑了笑，笑意不到底。

像是拿掉了那张浮夸的面，这个话并不太多，脸上也没什么表，只剩一片淡淡的厌倦的人，才是真实的池凛。

可是并没有人在意他真实是什么样的。他自己也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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