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傅屹酌，“不过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余念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去了。”

两个人正说着，就听到余念喊了一声：“谢朝行？你怎么在这里？”

“念，念！”谢朝行一看到余念就赶冲了过去，“听说你被保送北大了？是真的吗？”

傅屹酌无语凝噎：“不是跟你说是真的了吗？”

谢朝行挥挥胳膊：“我不信你说的！”

正好这个时候，苏乔也跑上来了，她冲着余念扑过去：“哇啊！念念！你真的被保送北大了吗？你要去北大了！”

余念抿着了：“嗯，是的。”

谢朝行睁圆了睛：“原来靠全市第一就可以保送北大了啊！”

“也不是，”余念歪了脑袋，“我还有之前参加竞赛的成绩加成，得的奖项多的，就被保送了。”

“这要是换成别人这么说，我肯定觉得对方是在凡尔赛，但我们念念就是！”苏乔举着双手，“啊好羡慕你啊！这样你是不是就不用考了？”

余念冷静地回答：“理论上讲，是这样没错。”

谢朝行竖起了大拇指：“啊念，换成别人这会儿得兴疯了吧？你怎么还能这么淡定，不愧是念！”

余念没有说话，苏乔和谢朝行还在兴奋，只有傅屹酌仔细观察了余念的表之后，发现她好像……也不是那么兴。

于是，晚上吃过饭之后，傅屹酌没有直接回教室，而是带余念去了场，在主席台上坐来之后，用他惯有的玩世不恭的语气问余念：“保送北大不好吗？看你怎么心事重重的，不想去啊？”

“也不是不想去，”余念绞着手指，“就是……保送的话，专业是指定的，不能自己选。”

傅屹酌纳闷地问：“你想自己选专业？那你还纠结什么，不去不就行了。”

“可是，”余念有些忧愁地回答，“接受保送的话，学费可以减免很多，还有全额奖学金。诱惑好大，我不知该怎么选。”

“原来如此。”傅屹酌光是想想，就知那肯定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不然余念不会这么犹豫。只是这毕竟是关乎人生的大事，傅屹酌也不好给她主意，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小心翼翼地说，“我觉得这事儿吧，你最好还是跟老师家商量。”

“所以我今天一有空就往办公室跑啊，但是老师都说，他们只能给建议，最后的决定还是要我自己来，”余念叹了气，“我爸更不会我，而且他在这方面也不是很懂，帮不了我什么。虽然我们家条件不算好，但是我要读书他肯定会供我。”

傅屹酌若有所思：“难怪你这么纠结呢。”他想了想，从袋里摸一枚币，“要不要抛个币试试？”

看着傅屹酌指尖着的那没晶晶亮的币，余念纳闷地问：“你怎么还随带着一块钱啊？”

“呃，这个……”傅屹酌用空着的那只手抓了抓发，“就是随带着的，万一用得到呢？”他往空中抛了那枚币，“虽然说，扔币决定对于这件事来说实在是有草率，但是有的时候，币扔去的那一瞬间，你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要不要试试？”

余念定定地看着那枚币，半晌后，她了：“好。”

“我来扔吧，傅屹酌说，“如果是数字面在上，那就去北大。要是面在上，那就不去了。怎么样？”

“嗯！”余念地盯着傅屹酌手上的那枚币，“你扔吧。”

傅屹酌屏息凝气，将那枚币平放在自己的拇指上，又用指压住拇指的指节，将那枚币弹了去。在接住那枚币之前，傅屹酌瞥了一余念的表，然后伸手将币接住攥在了手里。他问余念：“有答案了吗？”

余念抿着看他，缓缓地摇了摇：“没有。”

“那反正面也不太重要了。”傅屹酌顺手把币装回兜里，“要不你再仔细考虑考虑吧。”

余念微微垂眸：“也只能这样了。”她跟傅屹酌一起靠在主席台上，仰看着远的天空。

四月的浔江已经变得温起来了，天空呈现一净的湛蓝，偶尔还会有飞鸟略过，但是又很快就不见了踪迹。

发丝被风着拂过脸颊，余念转问傅屹酌：“傅屹酌，你准备考去哪里？”

傅屹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似笑非笑地说：“我还以为你会更早问我这个问题的。”

“啊？”余念有些茫然，“什么意思？”

“一模都结束了啊，”傅屹酌回答，“放寒假的时候就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了，更早的时候，朝晴在我生日的时候问过我和谢朝行。你给我补了这么久的课，我还以为你会很早就问我，结果你到现在才问。”

余念咬了咬：“我问的晚了吗？”

“也不晚，”傅屹酌曲起了一条，“我还没想好要去哪所大学，只是暂时想好了要去哪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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