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宋悠了一个梦。他在梦里回到了自己的童年，应该是六年级那一年，节，大年三十晚上，他实在困极了，都在打架。他趴在妈妈的上，没忍住闭上了睛。

过了一会儿，爸爸端着切好的果走过来，见他睡着了，笑着在他跟前蹲来，伸手住他的脸颊，笑着说：“咱们家的小迷糊睡着了啊？不陪爸爸妈妈守岁了吗？”

“陪！”宋悠一个激灵睁开睛，蹭地一坐起来，睛瞪得像铜铃。

妈妈瞪了爸爸一，说：“你就知逗你儿！”

爸爸又了宋悠的脸，小时候，爸爸总是很喜这个动作。

“要是困了，就先去睡一会儿，等会儿爸爸再来喊你。”宋天旗的声音在梦境中唤醒了宋悠对小时候的记忆。

爸爸的声音听上去就和小时候一样，磁，温柔，是一属于男人的温柔，如海包裹住一条小鱼，宽广而澎湃的力量。

“不要，我不困。”宋悠使劲儿摇，借以调自己真的不困。

爸爸笑着摸了摸宋悠的发，说：“那就吃果吧。”

……

梦境如此柔，柔得好像绸缎一般。

宋悠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睡得如此香甜过，哪怕意识迷糊，也觉得空气是温的。

因此，当不知从哪传来的鞭炮声吵醒了他这个来之不易的梦境时，他有生气，有起床气。

但天光已亮，梦境过去，新的一年开始了。

·

早上，周芸早早地起来，给家里两个小伙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当宋悠和秦博海两人从卧室里来，看到这一桌仿佛满汉全席的大餐时，纷纷傻了。

秦博海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妈，问：“您……这是打算开个party？你请了谁过来？”

周芸刀一甩，没好气地说：“你们俩今天都要去，不陪我在家里过年，我不早餐给你们丰盛，大年初一的团圆饭怎么吃？”

“宋悠也要去？”秦博海一脸质疑地看着宋悠，问：“你去嘛？”

宋悠白了秦博海一，“你自己都去了，我去嘛？我还回来陪大姨吃晚饭呢，你回来吗？”

秦博海：“当然回来了，大年初一，她……他们都要回去吃晚饭啊。”

周芸呵了一声，“原来是他们都要回去吃晚饭，没有人陪你，所以你才回来吃啊。”

宋悠：“太过分了。”

周芸：“要不你自己随便解决啊，看见你就糟心。”

秦博海瞪大睛，“等等，你们俩怎么突然就一唱一和地怼起我来了？”

宋悠偷笑，说：“我可没有。”

秦博海冷笑地觑了宋悠一，“小样儿。”

周芸眉一瞪，提了音量：“还吃不吃饭了？”

秦博海脸上的表一正，，“吃！”

·

大年初一，整座城市都好像空了一样，路上所有的店都关了门，而又都在边上贴了联，大红的联与四悬挂的红灯笼相辉映，在这个铅灰的天空与冷的雪天里映衬了几分单调的喜庆。

宋悠门前已经把自己穿得严严实实，门之后依然被凛冽寒风冻得睁不开睛。

他也很不能理解，明明齐云也不是一座北方城市，怎么冬天冷得如此变态。

腾约他直接在台球厅见面。

大年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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