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宋悠心里已经好了准备，可是到了直面这一幕的时候，心里还是没忍住打起了鼓。

果然，第一节 晚自习开始以后，郑有香来到教室，巡视了一圈，毫不意外把宋悠给叫了去。

恰恰是知真相的那个人，她知他不想去云腾班的“真相”，所以，他所找的借，譬如不舒服，比如其他，郑有香都不会相信。

两人心照不宣地沉默半晌，郑有香才开，说：“你还真是厉害啊，竟然直接弃考。”

腾很不耐烦这场面。这也是他很不喜在教室学习的原因，当然，这个原因只是很小的一个。

“你真扫兴。”

郑有香的脸一贯很臭，但那是面对学生的时候，多年任教生涯积累来的一惯的臭。

吴雨瞬间恢复一脸丧气，非常烦躁地瞪了腾一。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既然你还这么冥顽不灵，那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郑有香收起了自己的脾气，却不是消气，而是放弃，“明天请你家来一趟吧。”

腾猜郑有香应该是把宋悠带到办公室去了。

宋悠站在办公室里听郑有香又把上次那些话给重新训了一遍。

这一次郑有香并没有在走廊上跟宋悠说话，走廊上空的，也很安静。

他一去，吴雨立即回，小声对腾说：“我怎么觉得最近郑有香叫宋悠叫得有频繁啊？”

他提笔准备继续解题，笔尖一顿，走了神。

宋悠站在郑有香的办公桌前，低着，双手背在自己的腰后面，单看这副样，十足的乖学生。

宋悠回到教室的时候，绪明显低落。

有什么话一定要在办公室说？还怕教室里的同学听到？

而宋悠不愿意牵扯到腾。

正巧腾也抬看向了他。

郑有香大疼。

·

他低看了自己课桌上的书，今天倒是有兴致，拿了一理试卷在，前面选择题已经快速解了四——这并不是一般月考的试卷，是学科竞赛的模拟卷。如果理老师看到腾竟然在短短十分钟就解四选择题，一定会欣地把这件事拿来，在班上宣扬一番，一方面是表扬腾，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刺激班上的其他同学，让他们向腾看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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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悠抿嘴。

宋悠从郑有香脸上看到了一隐隐在起伏波动的黑，好像底还埋着怒火，随时可以揭竿而起。

腾其实也有此，只是他不想跟吴雨讨论这个。他面无表地对吴雨说：“你是不是这一次考得不错？能靠自己考上中了？”

“你知不知有多少人想云腾班都不了？”郑有香拍着办公桌的桌面，吼，“学校为了保证云腾班的质量，哪怕是市打招呼走后门都拦，走不动，你倒好，完全不把云腾班放在里是吧！”

郑有香俨然气极了，线勒得绷，神也锋利得好像可以在宋悠的脸上剜印来。

这件事就是他自己一个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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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不一样。

两个人目光接在一起，不过一秒，宋悠就心虚地把目光收了回去。

宋悠沉默地抿着嘴，不答话。

腾察觉到这一，疑惑地蹙了蹙眉，开：“郑有香找你去说什么了？”

宋悠自己心里面的算盘打得响，可郑有香并不会照他所希望的那样，把一切当没有发生。

任谁也看不来，这个学生早上还自作主张地翻墙逃学了。

腾不置可否。

张的绪瞬间绽开，遍及全。

她教书这么多年，见过倔的，没有见过这么倔的。

他抬看向教室外面。

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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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前，宋悠忧心忡忡地看了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