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然：“你当兵这些年糙了，睡什么都行。你当你三叔跟你一样啊？”

“让我过几天再去。”顾富华。

去年裁军，顾富华的领导问他是回去，还是留在队，留在队以他的学历，还有素质，往上也多是连。要是回去，可以安排他转业。

“人家要咱们的吗？”小猫怀疑，“他们会不会有什么想法？比如施舍什么的？”

“先这样，回不够再铺也不迟，反正咱家有被，都是新的。”王然说着朝外面看了看，天气好，“这几床被要不要再晒晒？”

顾富华知自个几斤几两，选择转业，便调到街派所。

李玲摇，“还真不一样。听村说，你三叔如今就算不是师，也得是个副师，你队的领导见着他都得喊首。再说了，这次不光他，还有小他们仨。他仨这些年可没吃过苦。回在咱们这边吃不好睡不好，跟小婶一说，再想见他们，可就更难了。”

“不可能！”李玲：“谁不知他是顾承礼的侄啊。”

顾富华在队有幸见过师级别的领导，除了穿的好，年龄大，板正些，跟他们这些小兵也没太大区别，“三叔是海军，我是陆军，不一样去了也没用。娘，今天多云，别晒了。”

王然忙问：“啥事了？”

邻居大娘不疑有他，“有可能。那快去吧。都到你们家了。几年不见，老三是越来越气派。要是再过几年，从路上碰到我都不敢认。对了，还有那仨孩，以前跟小土豆似的，现在比那些城里孩还神。”

“你们家老三来了。”

“娘，婶，三叔就回来住两天，没必要得跟他结婚一样。”

王然一收到顾承礼回来的电报，就去收拾她二儿的新房。她二儿的新房是三间瓦房，中间堂屋，东间是卧室，西间本是留着盛放新媳妇的嫁妆的。如今儿媳妇还没门，王然就在西间铺两张床，留顾承礼父四人住。

顾富华：“咋不一样，都是军人。”

“王然，李玲，你们怎么还在这儿？”

王然摇了摇：“人家那是落了难，不得已。虽然人家常说，落魄的凤凰不如，那也是凤凰。你别了，该啥啥去。”

王然担心：“不会被人给了吧？”

沈如意：“我不喜，除了你你姑，也谈不上特别厌恶。何况我也没指望他们报答，就是刚刚想到这柜里有不少东西，扔了可惜，留着又占地方，才想到让你们带回去。谁要给谁，没人要就给你大伯娘和二伯娘留着鞋。”

“来了？”王然吃惊，“这么快？”

邻居大娘：“没跟你们说啥时候到家？”

“娘怎么突然想到这个？”小奇怪，“你不是，不是讨厌老家人吗？”

三人循声看去，就看到王然另一边的邻居大娘朝他们跑来。

多年前，顾承礼给他大哥寄来的小学课本被几个侄侄女吃透，起初没什么用，顾富华到了队，因大分字都认识，还能写会算，便被留来。

王然想想，正想，“咱们村的人知，不等于街的人也知。富华啊，回让你叔跟你一块去看看。机关单位里的那些弯弯绕绕，他比咱们懂，派所的人一看他那气派，就不敢糊他。”

“是吗？”王然连忙锁上门，“那我得赶回去。”

大过年的确实不忙，顾承礼之所以提前一天，是他听天气预报，初六有雨。以免淋成落汤，所以初五午，就带着几个孩登船了。

李玲的消息慢了一，等她赶到新房，王然都把床铺好了。李玲大儿的新房跟王然二儿的新房相邻，见状不禁说：“嫂，那几个孩都大了，两张床哪够，我再去隔铺两张吧。”

“没有。”王然：“他得打报告，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批。可能过年不忙，他的报告刚一递上去就批了吧。”

“三婶也不是没在农村呆过。”

妯娌二人朝外看去，顾承礼那个当兵的大侄顾富华从外面来。

李玲顺着她的视线看到冬日，“要不晒晒？”

李玲：“你不用去派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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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意：“你们别一副施舍的模样，人家就不会误会。再说了，我都说了，挑好的，然后再把你们用不着的书也一块带过去，人家就不会这么想了。”

“大过节的我能啥？”顾富华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