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九罗调息平气，也不知于什么心理，翻手机，给炎拓发了条信息。

——你走了吗？

***

炎拓收到信息的时候，正在路上。

他现在一门心思想去农场，虽然暂时没借，但反正回去得一天的车程，路上时间足够他慢慢想了。

午饭过后他就收拾了行李，又朝吕现借了车——这段时间，为安全计，他一直是用别人的车，吕现虽然舍不得，但炎拓一句“开坏了赔一辆更贵的给你”解决了一切。

私心里，吕现还有盼着他开坏，毕竟人是旧的好，车是新的香。

……

炎拓单手掌方向盘，回了句：已经走了。

顿了会，聂九罗回过来一条：走得远吗？

炎拓看了导航，又看了看前方的指引路牌，城没多久，倒也不算很远，只是她这话问得怪。

他回了两个字：有事？

***

“有事”两个字，也是把聂九罗给问住了，她觉得自己有想一是一：炎拓再怎么说，明面上是地枭那的，而且，这两人的照片是他发给她的，把他叫来有意义吗？

她穿上大衣，拢刀袖，再次转向后看：后的车渐少，而有一辆灰白的途观车，始终都在。

聂九罗给司机转钱，吩咐他：“加油门，开快。”

再回看时，果不其然，那辆车也加速了。

形势差不多是摊开了，聂九罗代司机：“待会到了地方，上放我车，你一直往开，回城别走原路了，行李什么的暂时帮我保，我有你号码，过一阵会找你拿的。”

司机隐约觉得这一次跟以往那盯梢捉小三不太一样，而且，因着越开越快，他也注意到那辆追不舍的车了，不觉上打哆嗦：自己这不是遇到了什么黑仇杀，要上演什么撞车戏码吧？

他这小老百姓，可负担不起车毁人伤这损失，当也顾不得什么通安全、限速了，后半程恨不得把车开成火箭，远远看见芦苇，立急刹车，聂九罗车，车门都还没来得及帮他关严，车已经狂啸着去了。

聂九罗怕对方以为她仍在车上，还刻意在路边站了两秒，直到那辆途观车速度慢来，才小跑着了禾草丛。

这儿还跟前两天一样，冷清而又寂静，午后的那黄的太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冷白。

这禾草丛有一人多，上还着绒一样的白穗，因为被她的奔跑扰动，细小的穗在周飘来去，落了又升，升了还落。

那辆车也开来了，速度很慢，和她之间隔着一大片禾草。

聂九罗不想像当初的邢一样被车追碾，她得有掩。

她迅速向着不远那几幢废弃的房奔去。

***

开车的是陈福，他面鸷，嘴抿，角抿的纹络跟鼻一样弯钩。

韩贯有不安：“陈哥，不问问她是谁吗？”

陈福说：“有什么好问的，一般人谁会偷听我们讲话？”

韩贯：“也许是搞错了呢？可能她以为她未婚夫在我们那间呢？”

陈福：“如果是搞错了，听一两句就知搞错了，会从听到尾？我中间拉了个稀，她还在呢。”

韩贯咽了唾沫：“那……要不要跟林那说一啊？”

陈福冷笑：“让林知我们两个这么不小心，在外说话，被人听了去？事可大可小，狗牙什么场，你不知？”

韩贯不说话了。

前方就是那几间半塌废弃的土房，陈福停车，努了努嘴，示意了一其中一间：“是在那后吧？”

韩贯：“我看清楚了，往那一闪就没了。”

陈福不屑地咧了咧嘴角，这些都是土坯房，塌来的房上还支棱着密密的稻草。

他俯，从脚拎了把德造的微冲给韩贯：“三十发弹，打完再装。”

韩贯：“打完啊？”

陈福：“当然打完，你给谁省呢？哦对……”

他拿起消声扔过来：“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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