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祥愣了一，后背上泛起凉意，这看似随来的一句，掀他无数的后怕来，是啊，万一撂中的是脑……

他吞了唾沫，说：“炎先生，你这真是人，一语就把我给醒了。难怪说人应该……乐观啊，乐观的人真是在坏事里都能看到好的一面……”

听起来，跟八九月这次很像：被抓者都不明就里，但得是“活着”的，死了就没用了。

说到这儿，看似不经意地问了句：“人是在那吧？”

原来是去农场了。

田祥诚惶诚恐：“上次大意了，以为就是个普通营的，没想到那么凶，大家一急，手就重了。”

炎拓收回心神，问田祥：“一直跟熊哥的？多久了？”

“二，二次。上次八九月，也来了。”

不过，在田祥边已经待很久了，再久就反常了，他站起：“没事，反正那瞎的同伙都落我们手里了，我过去看看……”

画完结构图的时候，炎拓觉得自己特别孤单，像一只渺小的、行想拽气球的蚂蚁，以一己之力，对抗一个庞大且诡异的集团。

田祥如捣蒜：“习惯、习惯。炎……炎先生，我嘴很严的，很懂规矩。”

炎拓笑：“这猴急的，昨晚还雪呢，至于这么赶么。”

熊黑让他去庙里拜拜神，是得去拜拜，谢谢神佛保他过了一劫。

炎拓不敢在某一上问太多，怕引起怀疑，很自然地转了话题：“这活，得分外警惕，你看你这次……”

炎拓借早起去买早困着了，要回屋睡个回笼觉，吕现一脸“我就知”的表：“就说嘛，你能转？勤劳不过三秒。”

她说听到一个男人被熊黑锤击，还哀求说“跟你们无冤无仇”，而林姨提醒熊黑“注意，别打死了，要留气”。

炎拓本意是想呛田祥一记的，没想到给自己呛回来一帽。

炎拓淡淡说了句：“没撂中脑，也不算很霉。”

炎拓了：“在公司还习惯？”

这一，田祥真是羞臊难当，连要表现得谦恭都忘了，一脸凶悍戾气，恶狠狠骂了句：“艹，老就是背，炎先生你说，有我这么霉的吗？瞎胡开一枪，都能撂中我……”

他还记得吕现说过，九月送来个人，差死了，肋骨折断，险些就肺里。

炎拓忽然想起林伶提到过的、在农场地二层的经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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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只是想要个安静的地方，整理一目前的信息。

布于各地、各个阶层、各行业，像普通人一样生活。

又指小餐板上的粥：“尽快喝，别凉了。”

领导开始问话了，田祥有张：“我是经朋友介绍，推荐给熊哥的，跟熊哥四年了，去……去年的时候，熊哥给我在公司安排了个位置，很稳定，还给五险一金。”

田祥随应了一声，应完了才反应过来：“啊，不是，炎先生，你别过去了，去了也白跑。昨晚上就往农场送了。”

炎拓一副对上次的事也很了解的样：“上次不太顺吧？差闹人命，你们多少也注意。”

林喜柔在石河应该有两个落脚，不是这，就是“那”了。

营的，那就是随机抓的人？还把人送来急救……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展太慢了，七年过去，几乎没有突破，但一转念，又安自己：只要不输、只要这条还立着，再慢都可以，不用求快，毕竟再怎么快，他的家也回不来了。

炎拓没理他，屋之后，关门落锁。

***

环是伥鬼，用聂九罗的话来说，属于莫名且诡异的变节者，没有被抓伤过，没有丧失神智，各方面也正常，但就是会为了地枭鞍前后、誓死效力。由以上看来，他的父亲炎还山，就是一个伥鬼，一个不那么“伥”的伥鬼。

很不好办，地二层，防守得太严了，就算他关了闸、破坏了电脑监控，里那些人，他得怎么突破呢，又怎么才能把蒋百川给带来？

外环就是类似田祥这的了，是人没错，但人狠起来，连鬼都要让。这分人，数量未知，人员不定。

人在农场。

农场。

他示意了一田祥的伤：“听说还是个瞎。”

伥鬼的名单完全是空白的，而正因为空白，他对边的每一个人都保持距离、不敢尽信，话说三分，真真假假——反而对着陌生人，更易觉得亲切。

“第一次来石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