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九罗觉得这话无比绕：“什么意思？”

炎拓：“把人吊在树上、活活冻死，观的确残忍，本质上是一场戏，目的在于刺激你们，你们越抓狂、越崩溃，他们就越得意。对吧？”

是这理没错，聂九罗没意见。

“但是戏要演去，是需要观众的，就好比电影，一个场观众都没有，只能匆匆档。南猴那是备了戏，你们去了，他们才会有动力，说不定还会搬更刺激的戏码。可从早到晚没人去，他们演给谁看呢？不断地往树上挂人，锻炼吗？”

“他们是得这事，但事是要达到目的的。他们的目的不是把人冻死，而是通过这方式，诱捕你们剩的人。一旦发现这方式本不奏效，他们就会另寻途径了——毕竟傻都知，人质活着才更有价值。”

聂九罗听懂了，也暗自吁了气。

来得够久了，炎拓发动车：“你在哪？我送你去方便打车的地方。”

聂九罗答非所问，旧话重提：“帮我救人这事，你不考虑一？”

炎拓无奈：“聂小，真救不了。那个蒋百川既然是，各方面的看守一定最严密，我这小角，想见他一面都难，更别提救了。”

聂九罗：“我可以提供报酬的。”

炎拓苦笑，都懒得说话了。

聂九罗看他：“你就不问问是什么报酬吗？”

炎拓：“这不是报酬的问题……”

聂九罗打断他的话：“你曾经问过我，怎么杀死地枭。”

炎拓心一震，握在方向盘上的手不觉攥，他目视前方，没有放任绪上脸：“当时，你说你不知。”

聂九罗笑了笑：“你听得不仔细，我从来没说过自己不知，我说的是‘我没法回答’——只不过你当时太失望了，没有细想而已。”

时隔太久，炎拓已经不记得聂九罗当时的回答是什么了，但“我没法回答”确实不等同于“我不知”，这是很狡黠的语意偷换。

他有发：“所以你知？”

聂九罗嗯了一声：“这个报酬，你觉得怎么样？”

炎拓忽然笑起来：“你们都已经被地枭搞成这样了，领的都生死不明，还能杀死地枭？”

聂九罗也笑：“搞成这样又怎么了，足球要踢上场，拳击还得看三局呢，开局不利不代表一败涂地吧。”

炎拓逢岔拐右，他已经不在意开到哪了，只要有路让他开就行：“地枭已经跟从前不一样了，成了人形，狗家人也闻不他们的味，你能保证你的方法还用吗？”

“能啊，狗牙不就躺了几个月了吗？”

“狗牙不一样，他杂。”

聂九罗一时语。

还真的，蚂蚱被她“杀”过，但蚂蚱是传统意义上的地枭；狗牙也被她放倒过，偏又是个杂的。

她还真没办法保证自己的刀仍旧用。

聂九罗说了句：“不兴趣就算了，先帮我关照他吧，尽量让他吃饱、少受罪。”

又指前面街：“那儿放我车，好打车。”

炎拓放缓车速，驶停车，聂九罗解了安全带，开门车，一只脚才刚踏车门，听到炎拓叫她：“聂小。”

她又坐回来，看向炎拓：“怎么说？”

“只要我得到，这个易就有效是吗？”

是啊，聂九罗了，又补充了句：“人得是活的。”

炎拓顿了会，才说了句：“那我试试。”

聂九罗也意外，也不意外，她提醒他：“我保证不了我的方法还用。”

炎拓说：“我懂，有消息我再联系你。”

聂九罗再次开门车，都已经走一段路了，又忍不住回看了一。

她看到，炎拓的车还在原地，过了会，他低贴靠在方向盘上，让她想起，前一天的晚上，她也曾经这样、很疲惫地趴在方向盘上，前心后背，一阵冰凉。

她的要求很过分吗？太过危险的话，他可以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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