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乐观：“聂二，你说的这些，我不是没想过。不过你仔细想想，狗牙虽然像个人，还是被大闻了味，也被你的攻击给放倒了，所以我认为，万变不离其宗，它再怎么变，弱始终在那。”

这话倒也在理，聂九罗说：“还有个问题，那个炎拓家底丰厚，钱可以被用来很多事——对方的人里，很可能有一分不是地枭，也不是伥鬼，只是拿钱办事的人。这个你想到过吗？万一双方冲突起来，你误伤或者误杀了这分人……”

蒋百川显然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这一趟，狗家人至关重要，我已经跟邢打过招呼，他在来的路上了。”

聂九罗嗯了一声：“最后一个问题，瘸爹被抓了，他再气，你能保证他什么话都不吐吗？如果他已经招了，你什么打算？”

蒋百川叹了气。

他说：“我是相信瘸爹的，但我不能保证。好在他打过的就那几个，能吐来的有限，该躲起来避风的我都让人通知到了。邢我是不担心他，老刀和蚂蚱一直在他边，余蓉嘛，我让她去别墅住了，估计已经快到了。至于你……”

蒋百川压低声音：“瘸爹怎么招都招不到你上，毕竟，只有我和邢知你。”

***

日暮时分，老刀车石河县。

一市区，车辆和人明显密集，即便知车窗上都贴了防窥，后座上的邢还是说了句：“蚂蚱，镜。”

老刀看向车后视镜：蚂蚱正往脸上架一副明黄镜架的儿童镜。

它脸上本就着小号罩，如果不是搭在框架上的手褐黑、瘦如同爪，指尖微凸且锃亮，别人一定只会以为，这是个小孩。

架完镜，它的双爪嗖地缩回了袖。

老刀说了句：“真厉害，跟人似的。”

邢说：“就算是养狗，养两三年，也能听懂简单的指令，何况是它啊。”

前亮红灯了，老刀缓缓停车，同时拿起杯架上的保温杯，拧开了喝：“就有时候吧，看到它怪像人的，心里发。你上次跟我说过，这叫啥，布谷鸟效应。”

邢失笑：“恐怖谷效应吧。”

恐怖谷效应是日本学者森昌弘提的理论，原本是用来描述人与机人之间的反应变化的，后来也被扩大到其它领域。通俗讲就是，人在面对一个类人时，会因为其动作、容貌上的稍微像人而对其产生好，但当这相似程度不断增加、达到一个特定的时候，这就会迅速负面，乃至反恐怖。

举个简单的例，家养的小狗据指令，蹲起、坐、喝，你会觉得可可萌萌哒，但如果有一天晚上，你发现它人立着站在厨房台边，两只前爪握着剔骨刀咔嚓咔嚓在磨刀上开磨，磨完了还拿起来咧嘴一笑，怕不是会吓得当场夺门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