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九罗说：“一个朋友。”

——第八天，拜第三尊小金人，平安。

聂九罗答得很快：“我就一普通人，不想惹事。我什么都没看到，不会对外讲的。”

他说了句：“塑得还好看。”

聂九罗差气笑了，这姓炎的可真是能说会啊，吧啦吧啦往外冒莲，绑架禁叫他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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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九罗一怔，意识缩手，不过慢了一步，炎拓的指腹从她掌心一路挲、拖过指腹，力很轻，若有若无的碰，却激得她小臂微微发麻。

聂九罗好一会儿才开：“禁啊？”

“我可以立字据。”

不是短信，也不是微信消息，炎拓退回主界面去看，才看到她居然有个“阅后即焚”的app，去一看，发信人叫“那”，消息以信封的形式折着，不显示。

“什么朋友，不能正常联系，要用这阅后即焚的方式？”

“很挣钱？”

“看况吧，可可短。”

他正要说话，机微微一震，有新的消息来。

聂九罗也看见了，没吭声。

聂九罗语带讽刺：“不能和外界联系？”

炎拓觉得这个老史说话还严谨，三年三四个，充分考虑到了生双胞胎的可能。

有认证，有作品，基本不了假。

“一个得小半年？”

炎拓继续翻看微博，雕塑是个功夫活，她的作品并不多，只翻了十多页，就已经翻到了两年前。

炎拓淡淡回了句：“你说一句当人小三我就懂了，不用解释这么详细。”

怎么着，难不成他还想行？

聂九罗微蜷了手、笼住掌心：“注意保养、肯钱，手不到哪去。”

炎拓沉了一，蓦地去拿聂九罗的手。

炎拓不动声：“聂小，大家无冤无仇，我不想拿你怎么样。但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放你走，我也不放心。”

炎拓开消息。

“你们搞创作的，为了工作专注，不是经常要闭关吗，用不着联系，省得分心。”

“话别说得这么难听，塑好了我买，你接了单，挣到钱——我包吃包住还付你酬劳，是你衣父母，怎么能叫禁呢。”

看来立字据是行不通了，发毒誓什么的多半也白搭，聂九罗把球抛回给他：“那你想怎么样？”

十秒一到，消息自动焚毁，屏幕上赤焰腾腾，真得仿佛人的鼻端都能嗅到烟火气。

炎拓答非所问：“聂小，雕塑得费不少时间功夫吧？”

炎拓说：“立字据，你违约了，我还能拿着去法院告你？”

聂九罗没好气，忍了又忍，转向炎拓，粲然一笑：“我男朋友，有老婆，所以大家日常沟通都很谨慎，尽量不留记录。他这两天山拜神，被大师领着去拜保佑人发财的小金人。山里状况多，我要他每天给我报平安——炎先生，你留我聊聊，大家聊重，这个人隐私，是不是能尊重一？”

放大：“都是你塑的？”

“你拿什么保证？”

聂九罗的微信好友不少，工作伙伴为主，也有家政、快递、护肤甲，炎拓大略看了看，知了不少事，比如她有个住家阿姨叫卢，上一条消息是上周的，问她白米虾是盐煮还是爆炒；比如她院里了不少和树，匠两周去一次，理普通人应付不了的虫害叶病；再比如她有尊作品，三年了都没完成，对接的那个老蔡发牢说“三年了，你好意思再拖吗？这生孩生快，三年都三四个了”。

“这又是谁？”

“你手不啊，泥塑是手工活，手指一般都糙。”

“炎先生，我这个人，好请不好送啊。”

这倒也是，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现在的年轻姑娘，但凡经济允许，在保养上都不会吝啬。

聂九罗嗯了一声。

聂九罗摸不准他用意，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

然后退来，又微信，聂九罗微拧了眉，觉得隐私被犯到，再一转念，反正也没什么隐私。

特么这不是你让解释的吗，聂九罗问得直接：“你要聊聊，该聊的都聊了，你聊得满意吗？我能走了吗？”

“聂小，我也没想好要拿你怎么样。要不这么着，先去我那住一阵，不耽误你工作，反正都是塑东西，在哪不是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