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四多，她就看完了最后一座，来找车。

老钱忙放手机，尽己所能地描述了一那个地：是刨开的，整个斜探地，约莫有两三米，又腥又臭，熏人鼻。

“那你晓不晓得，就前天，在兴坝乡，有个女人失踪了？”

一是零星的、涸的血迹，二是断折的、一路歪塌的秸秆，顺着这些痕迹，最后找到一个临近山边的地。

炎拓顾不上细看，抓住车门狠狠一撞，老伸车的手臂被夹得险些凹折，痛号一声，托着手臂跌跌撞撞退了开去。

聂九罗嗯了一声：“前天，还有昨天，都去了。”

山和那老都受了伤，还没缓过来，大男人是爬起来了，似乎想上来拦车，但畏惧车来势，又急往边上退，倒是那个女人，人不可貌相，抱着一条凳，大叫着往车前冲。

是那个拄拐老，一脸凶悍，一瘸一拐地大踏步过来，拐扬起，向便砸。

原来，那个失踪女人的老公捉未果之后，于昨日晚间报了警。

车上公路，老钱有些惴惴：旅行社有个群，前两天孙周还在群里抱怨，说这聂小看起雕塑来没完没了——怎么换了自己，结束得这么早、脸这么臭呢？是对自己的服务不满意？

不行，得找补什么、提升客满意度，所谓“景不行，人文来凑；人文不行，传说来凑；传说不行，胡侃胡凑”。

老钱说：“嗐，习惯了，乡人迷信，觉得乡西不净……说正题啊，到了乡西，找到了不对劲的。”

老钱摇：“没，没呢，不过据说，据说啊，是遭了狼了。”

三座庙观，大而堂皇，其中两家还得买票，但雕塑都簇新，手法俗，说白了，线产品，毫无特可言。

车一路风驰，车尾腾起黄土，憨正倒扛着枪在这“巡逻”，远远看见车驶离，大惑不解，停脚步张望，还遥遥跟他打招呼：“游击队，不吃了饭再走啊？”

聂九罗听得有些：“不是说遭了狼吗？里有狼？”

聂九罗提醒他：“不用给我看，讲就行，你注意开车。”

说是女人失踪的消息传开，乡里乡亲的都很关心，今儿早饭之后就自发组织起来，老老太小孩儿都参加了，在附近行了地毯式的搜寻，连一向不去的乡西都去了。

聂九罗锐地抓住了老钱话里的关键词：“为什么都不去乡西？”

……

老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炎拓虽然仗着手捷，总能让两人吃到苦，但如被藤缠蔓绕，总也脱不了，正心急如焚，一瞥，又看到有人加战团。

好在他刚在群里听了一圈八卦，多的是侃资，老钱清了清嗓：“聂小，你们前天，是不是去了兴坝乡啊？”

山惨呼一声松开手臂，蜷缩着翻到一边，炎拓趁势掀翻大男人起，向着车门半开的驾驶座急窜而，还未坐定，只觉颈后刺痛，是那老扑赶上来，将注针直他后颈。

老钱正坐在一小摊旁吃烧烤，跟各个群里的人聊八卦聊到火朝天，忽地瞥见她，赶起结账，然后一溜小跑，赶在她之前奔到车边，地帮她开了车门。

警方的办案程序走到了哪一步，老钱不得而知，但他有个姨婆，就住在兴坝乡，于乡里的动向那是一清二楚。

聂九罗这一日的行程很是乏味。

螳臂当车莫过于此了，炎拓眸底发沉，油门一踩到底，直冲了过去。

“失踪那女人找到了？”

现在回想，在破庙里看雕塑那两天，确实特别清静——乡东乡西，离得其实不算太远，但从未见到乡东的人往西来。

机不可失，炎拓发动车，车原本是向着村里的，此刻只能先朝前猛冲，十几米后一个大旋尾，终于掉过来，向外疾驰。

说时迟那时快，炎拓脑里灵光一闪，用尽浑的力气猛一翻，这一翻把死搂住他的山翻到了上，而老的那一拐，恰恰砸在了山颈之上。

她觉得累的：如果一天忙来收获满满，反没这么累，最怕就是白忙，忙了个寂寞，累心。

第8章 ⑦

聂九罗愣了一，立刻想起了在兴坝乡东那棵大槐树、几个打牌的婆聊的八卦。

那女人原以为能得炎拓停车，但见车到前两三米都没停的意思，刹那间骨悚然，又忙不迭往回退，车狂啸着掀过她侧，她发炸双发，连人带凳摔了开去。

聂九罗坐后座，说了句：“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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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事还能接上后续，小地方就是这好，城东城西唠叨的，都是同一件事。

说到这儿，老钱单手掌方向盘，另一只手拿起手机不断屏：“群里还传了照片呢，哎呦，这帮人聊这么多，翻不到了都。”

怎么着，这是想用凳把车给阻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