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脸上，抹了一把，才发觉自己面庞上已经落许多泪珠。她觉得自己仍是很没息，一遇到这事，一说起类似的话，就忍不住哭。

“后来我嫁给你，我尝到自由的滋味，我就想你边永远只有我，想你永远不能离开。”

她鼓着脸吐一气，“那罢了，五年时间练这个，我还不如打副轻甲穿上。”

婉婉握住他的手，就听他继续：“而朝廷只需要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就能名正言顺地撇那几州百万黎民，继续心安理得地在资丰饶的地方歌舞升平。安州比沂州更惨，沦为了皇帝削弱贵妃家族的棋，明明有的是机会有的是法，却选择了他们所以为的最‘方便’的手段。这样一来，百姓不会恨朝廷恨皇帝，只会恨让他们失去家园的反贼，将来若是哪一□□廷又需要民心了，只需振臂一呼，又能让他们中的‘愚民’赴汤蹈火。”

“你支支吾吾的，是不敢相信我会说这些话对吗？”婉婉靠在他胳膊上，一边哭一边着自己的心，“那是因为，这些话是我发自心。因为我也是这样一个满怀贪的人。”

唐枕愕然看着她，“婉婉，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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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现在杀了他们固然痛快，可也给了有心人围攻你的把柄，到时候我们腹背受敌，朱二、沈唤、谢归……还有许许多多一心支持你、追随你的人要怎么办？他们跟着你，是期盼你能带着大家过上更好的日，他们愿意为了前途死在战场上，却绝不愿死在天人的讨伐里。”

“苍天义，庇护众生，而人间天，却是自私自利、玩权术的硕鼠。”

婉婉一捂住了他的嘴，目光碰撞间，她声音铿锵有力，“不许这样想，唐枕，这不是你真正的想法。”

唐枕目光一震，低凝视她。

唐枕面上笑意淡了，“跟你先前猜测的差不离，锦州荒僻，只知燕氏不知天，永州连年灾祸每年都要朝廷贴钱，沂州和安州士族多如，每年给朝廷缴纳的税收可有可无……于是朝廷索将这些没有价值的地方抛弃。”当然，老皇帝面上说得冠冕堂皇，可唐枕是什么人？他能被骗过去？

“你不是说想要建立一个和你来一样的桃源么？你不是说以后一切都律法说话么？你要真不不顾杀了他们，岂不是自己推翻了秩序？”

婉婉期盼：“一个月能练来吗？”

“婉婉，我觉得好累，我甚至在想，还跟他们周旋什么？不如提把剑全都杀个净，全都杀光了，杀尽了，将一切推翻，就能立刻建立新的秩序。我也就不用再煎熬着自己去与他们虚与委蛇。”

唐枕：“……小姑娘，人要踏踏实实的，不要好骛远，以你的资质，五年时间勉勉吧！”

这没没尾的一句话，要是旁人肯定会一雾，但是听在婉婉耳朵里，她立刻明了，“他怎么说，真是他决定放弃那几州吗？”

唐枕见状摇，似乎对婉婉轻易放弃的行为到无奈。

婉婉：“以前，我还未嫁时，被困锁在小院里时，我期盼永远不必嫁，永远不用大，永远留在小院里绣看书。我以为那就是最好的日。”

婉婉还是一回与唐枕说这样的话，到后来她圈发红，声音也哽咽起来。

“其三，你灭了一个朝廷，还会有另一个朝廷，你杀了一只硕鼠，还会有千千万万的人渴望变成硕鼠。你能杀掉千千万万人，可你杀得尽人心里的贪吗？到了那时，你要如何自？到了后世，史书会怎么写你？”

两人说话间走到里间，婉婉就听唐枕：“今日在里，我找机会问了老皇帝那件事。”

婉婉：……

“大地厚德，养育万民，而地上朝廷，却是唯利是图、假仁假义的蠹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