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还想要打人！

唐枕笑了，“还以为有多大本事，原来也是个欺怕的。婉……表嫂你拦着我作甚？让我再吓吓她，保她回再不敢寻你麻烦。”

唐枕心里则在想，婉婉虽然胆小又柔弱，但上并不弱，她有时候示弱只是因为别人对她的声音听而不闻，而只要有把握，她仍是会定地发自己的声音，像一棵小小的草，起风时伏低，或是妥协或是避到大石，无风时便直腰杆大胆生。

此番受邀赴宴，方采芝想着兴许能结到新友，便多带了几只，若是唐家表妹接香，就说明愿意与她往，双方再你来我往赠些礼，便能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了。

两人说笑一番，方才被拒的窘迫很快烟消云散，方采芝见唐家表妹站在那儿一直看着她们，便识趣：“方才宋家妹妹邀我去赏灯，我先去了。”

这个裴姑娘明明吓到了她，她怎么反而要赔罪呢？唐枕不明白，“她家能有什么背景？你不用怕她。”

唐枕想的很简单，同样是香，方采芝的和红绡的可不一样。红绡是商女，只要她愿意，她可以收任何男人的礼，当然也可以随意送男东西，收了她的香并不意味着有什么，安州的纨绔甚至时常攀比谁收到的礼多。而方采芝……她是个尚未阁的士族千金，这姑娘的东西可不能随意收，一不小心就变成私相授受了。所以他拒绝得问心无愧。

婉婉稍稍松气，正要拉着唐枕阁楼里，便听见那柔无比的女声对她：“表嫂，我也有妹邀我去赏灯，我也先走了。”

若只听声儿，她会以为这定是一位倾国倾城的佳人

婉婉：……

“我姓方，闺名采芝，与婉婉是友人。”方采芝略带几分羡慕地看了看唐家表妹的，随即掏自己的香递向唐家表妹，这香是她自己的，用好木料雕刻两个镂空的半球扣到一起，中间放了香饼，边系了络，模样颇为致，无论是挂在床，还是垂在腰压袍角，都很适宜。

裴五娘真是被她给吓住了，这女生得这样，声音这样好听，怎么又俗又要打人，她当真是士族？可唐家表妹看形比她大些，这里又是唐家，裴五娘心知自己斗不过她，一时也顾不得婉婉是真大度还是假大方了，趁唐家表妹被婉婉拦住的功夫，她赶快步跑开，离开前还不忘放狠话。

方采芝很快反应过来，也笑：“咱俩之间提什么谢字？就看你送什么回礼了，太小气我可不依。”

唐枕作势冲上去，裴五娘吓得一个哆嗦，仓惶转逃了。

唐枕莫名其妙，“婉婉你怎么了，她欺负你，我帮你气还不行吗？你放心我不随便打人。”

唐枕转向裴五娘，“你是哪家的？又欺负婉婉多少回，不老实说完不许走……”说着作势要挡住裴五娘，却被婉婉抱住了胳膊。

然而她不知，前这位挑丽的姑娘是个八尺的男，于是她的示好理所当然被拒绝了。

方采芝一走，这个地方便只剩婉婉和女装的唐枕了。

婉婉拿过她的香，喜：“我正想求你再给我一个凑成对，没想到你这样贴微。采芝，谢谢你，可叫我送什么回礼好。”

方采芝不明缘由，她以为唐家表妹这样护着婉婉，是跟婉婉关系很好，友人的友人便也是友人了，所以她不曾料到对方竟然不接，一时怔愣在原地，递去的手就这么僵在了那儿。

婉婉想捂脸，心唐枕是生怕裴五娘认不他吗？

“你们以多欺少，等着，等我……”

在旁围观全程的方采芝叹为观止，对这位唐家表妹更是佩服，不由上前，想要与她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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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只手从旁伸，地握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