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皆是议论，听到最多的便是镇西王和凌江侯的死讯。说他二人不理圣旨、恋战不回，不仅丢了无数城池，还给了绪国可乘之机，挟持了太。

风云变幻，只在顷刻。原本是驰骋疆场的少年英豪，可突然就成了不受君命、丢兵弃甲的负国罪人。

......

大昭宣平八十年七月，镇西王陈义之、凌江侯薛示贪胜恋战、接令不回，使三万将士命丧松龙湾。太陈瑾恒绪为质。

......

我找到一家店，里面放着大大小小的红木板，中堂满是纸钱，墙上挂着短不一的灵幡和绸带。老板也不抬：“大牌四两，小牌三两。”

问我刻写什么字样，我想起师父的话：“先凌江侯薛示之位”，听我说完，老板放手中活计，把我赶了门。

我回来看见师父正坐在床边看一沓有些破旧的信件。把空空的木板递给他，小声：“老板说......他不敢刻......”

师父没接我手里的东西，只松松地着几张纸，却突然笑起来：

“你以为自己救的了谁？这成了孤魂野鬼，有的是时候你的秋梦。”

刚刚说罢，师父突然一震，我忙上前去扶，却见他呕一血来，正巧洒在我怀中揣着的木牌上。师父似是呆住了一般，定定看着那片血迹，突然闭上睛，似枯木遇风一般，向前栽去。

自那日起，师父便彻底病倒了，大多时候都在昏睡，有时一两个时辰便能醒来，有时候便能睡上一天。

不知这普天之，还要去找谁才能治的了师父。穷途末路，只好着胆自己上手，便日日写方，待师父醒来又拿给他看，我似乎很有的样，师父也不怎么揪得错来。

于是便接着改药换方，前几方药喝去，一直不见好，偶尔师父还是咳血。我原以为师父只是手上有伤，可直到我探他脉搏，才知他血气竟亏损至此，那自五指的，滴滴都是心血。

侍奉病榻半个多月，后续稍稍能好些，见人也神起来，只还是昏睡，可清醒时也能吃得饭，同我讲几句话了。

自师父病后，我一直不敢再提薛示。人活着总要有个念想。念想放在嘴上久不了，若是一直不说来，或许就能撑着人多留些时候呢？

一日傍晚，我正小声地在师父床前背着药经，想着就算他听不见，在梦里知我在这里，是不是也能睡得安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