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摸了一把我的。我看见那一黑斗篷夜，似乎又带起一阵茉莉香。

师父自曾疾走后便闭了房门，估摸着是在房里想什么救他的法。倒把我和薛示放在了一，午后我听那倒霉侯爷呼起来，似是要醒，我记得曾大哥的话，便跑到房门前去问师父，师父只在房里轻轻回：

“取一云散喂给他......再有......六个时辰吧......”

要我说何必费那么多心力，趁人着，直接拉车带回青州好了，他若是醒来，必然不肯好好治病的。夏日苦眠，我本就觉少，力无发，夜里就更是苦闷。我从二楼翻窗来，踩到旁边房上躺着看月亮。

夏日夜风一天比一天燥起来，我躺一会便能将原本冰凉的茅草捂成温，只好不断地挪挪地方，去蹭一别的余凉。

仰着看着天，想来我这样的夜猫也和星星们打过不少照面了，不知有没有几颗能认得我呢？我随着师父走了不少地方，山里的星星好看、河边的星星也好看，之前在涂州，连绵的雨结束后，盆地的上空清澈又明亮。

小时候荀婆婆得严，说是小孩气重，如果睡得太晚，就会有小鬼闻着孩味儿来找，不仅要你的气，还要你的发，到时候变成一个又秃又丑的骷髅，就要被小鬼们抓去苦力。

我本是极怕小鬼的，可自荀婆婆走后我常噩梦，有时师父哄哄便能睡着，可有时发的狠了，便是怎样都闭不上睛。又害怕小鬼来抓晚睡的小孩，便别别扭扭地装着睡，睛闭，僵直。

师父觉得好笑，便说：“你这装的也太差了些，小鬼应当比你聪明。”

要是外面不大冷，我们便会门在院中坐一会儿。师父会给我讲讲那些大小星官、二十八宿，如何测天气、衍节历。我对小鬼颇有些忌讳，便总往师父怀里钻，师父温和，上也温和，比起我燥的一团，他便像是个恒温的玉人，有时候光是拉着他的手，便都觉得像是抓住了一泉，汩汩地从指间到心里，贯彻所有神经，一切都平静起来。

我靠在师父怀里，望着满天璀璨，喃喃：“它们在夜里发光，小鬼们怕亮，是不是就不敢来了？”

后传来一声轻笑。

我突然想：“师父，你说婆婆现在在哪里？这么晚了我还没睡，却没有小鬼来抓我，是不是因为婆婆在保护我？”

师父回：“你不是说是因为星星太亮吗？”

我问：“婆婆会是星星里的一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