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的士直接开回村？”

“开回去几十公里，司机跑单程，所以要付双倍的价。”龙向梅解释，“七十多块钱，给你买两斤排骨吃不好吗？”

张意驰笑：“好的。我想吃排骨。”

“清炖，没有红烧。”

张意驰又笑了，答应了声：“好。”

第9章 惹不起，告辞 　　 从公车上来……

从公车上来时，张意驰没来由的松了气。公车站对面的菜市场外，三语吆喝的喇叭依然在尽职尽责嘶吼，但不知是不是整噪音量降的缘故，他痛恶心的症状比在县城时好了许多。

镇上的菜市场没多少人，各家摊贩有一搭没一搭的招待着客人，从到脚都是一不求上的慵懒闲适的气息。在此环境里，张意驰习惯绷的笔直的后背，不知不觉的松动了些许。他索放空了大脑，什么都不想的跟着龙向梅满菜市场的溜达。

张意驰多年没逛菜市场，摊贩上尽是些不认得的玩意儿。他没什么好奇心，只看着果摊前的龙向梅毫不客气的把所有品类的橘试了个遍，然后抠抠缩缩的称了半斤，一两都不肯多买。

张意驰不动声的站在边上，猜度着龙向梅的家境到底差到了什么地步。

摊主大妈气的用苗语不住的数落，龙向梅嬉笑脸的逗趣儿，末了居然还杀了个价，成功惹到摊主大妈炸，苗语汉语普通话三语言夹杂着痛骂起来，张意驰才明白了怎么回事。

奈何龙向梅脸奇厚，是在底价上再杀了个来回，成功以一块七五的惊天价格，拿了三个橘。她上当然是没有五分钱现金的，这年除了银行，大概也没谁那儿还有五分钱这样的面值了。于是龙向梅掏了手机，选择了微信支付。看着摊主大妈要吐血了，张意驰好笑的劝：“你多买两个吧。这小橘，一一个就没了。”

龙向梅问：“你想吃吗？”

张意驰摇了摇。

“那不买了。”龙向梅拎着橘，走远两步后，才笑嘻嘻的对张意驰，“卖果的是我那边的亲戚，当初我爸在外面跟女人搞的时候，她在一旁说风凉话。怪我妈太凶悍，我爸压力太大才的轨。你听听这叫人话吗？要不是今天只有她摊卖果，我还不稀罕的光顾她的生意呢。”

说话间，龙向梅十指翻飞的剥开了个橘，用包着分了一半来，递给了张意驰，接着略带得意的：“万一我把她气死了，那可积了大德了！”

被迫接过橘的张意驰无言以对，积德是这么用的吗？

龙向梅把另一半橘丢了嘴里，睛立刻笑成了一弯月牙：“好甜！”

于是张意驰把自己手里的一半橘递了回去：“你吃吧，我不太习惯在外面吃东西。”

有钱人家少爷的病真多！龙向梅腹诽了一句，快的接过了橘。但这次她不再豪迈，而是一一的剥开，小心翼翼的吃着。吃完之后拍拍手，没再碰剩的两个，而是把装着橘的塑料袋晃成了风火，一路晃到了摊前。

张意驰的目光微沉。再此之前，他从没接过真正的赤贫阶层。学校里天天喊着要吃土的同学，买二十几块钱一杯的茶时，都不带眨的。还是一回见到，如此珍而重之吃如此廉价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