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宿努力压心中的动摇，他气，别过不去看姚珍珠：“今日太晚, 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姚珍珠如此，当得世间最好, 当被万民敬仰。

“小主，殿此番皆是心病，周太医不便多来毓庆，不过也说殿康健，只要这心病能除，以后断不会再犯。”

但他今日却没起相送，只依旧靠坐在贵妃榻上：“知了，你早些睡，不用心我。”

倒是李宿自己似乎才意识到两人有些亲密，忙松开手，一本正经：“刚刚实在胃痛，倒是未曾注意。”

并且，经过这一番谈，他更定自己的心，切明白自己应当什么。

姚珍珠认真地说。

贺天来躬：“是。”

“小主，若您能多陪陪殿，多同他说说话，殿可能会好的快些。”

贺天来冲她一躬，让贝有福亲自送她回了后殿，这才回殿中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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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难为你了。”

难为她一个年轻姑娘, 要陪着他经历这一遭龙争虎斗，要陪着他历经危险与磨难。

贺天来匆匆上了前来，给他换了一碗蜂，低声：“殿，小主回了。”

李宿未应声，他缓缓把蜂喝，才略松开眉。

贺天来知她定是要问殿的病痛，也不用姚良媛问，自己便直接禀报：“殿今日是胃病复发，明日绪缓和，便会好受一些，往常也有过类似病况，小主无需担忧。”

他从不会被别人动摇的心，这一刻竟剧烈的颤动了。

李宿的心再次因为这一句话而沸腾。

姚珍珠叹了气：“明日记得吩咐小厨房，早上要给殿准备红枣小米粥南瓜馒，若是殿好些了，可以再吃一碗面，都是清淡温养的。”

他顿了顿，那张总是没什么表的脸，也生生挤几分忧虑来。

“日该如何便如何, 殿只自己心思行事，我一定努力追随, 不给殿添。”

姚珍珠便：“好。”

见李宿面疲惫，一脸倦意，她也不再多言，待从寝殿退来，便叫了贺天来来说话。

同姚珍珠这一番谈，他心底里压抑多年的痛苦多少释放来，胃里不再绞痛。

“殿若还胃痛，一会儿喝些，别让胃中太空，”姚珍珠细细嘱托，“明早别吃，我会让小厨房给殿准备温养的红枣小米粥，且些南瓜馒和小菜便是。”

姚珍珠低声问：“原我也不能过问，只是殿总是反复胃痛，我实在担忧，周太医可有说什么？”

姚珍珠如此絮絮叨叨，李宿眉渐渐松开。

姚珍珠还是不太放心。

话虽数日，李宿搂着姚珍珠细腰的左手却一直未曾松开，姚珍珠犹豫再三，还是不好意思提醒李宿。

姚珍珠勉神一些, 低声回：“怎么是为难呢？殿同我如此坦诚，我兴都来不及，倒是不觉如何艰难。”

但这心病究竟为何，无人能知，就连贺天来也不知。

这会儿李宿还未歇。

他依旧维持着姚珍珠离开的姿势，一动都未动。

若是……也未尝不可。

姚珍珠没想到贺天来会如此说，微微一顿便：“知了，公公且好好照顾殿。”

对她，贺天来倒也知不必隐瞒。

他松开了手，姚珍珠逃也似地站起，低着不看他。

李宿看着她熟悉的眉, 心里说：珍珠，我此生定不负你。

这胃痛难忍的病病灶到底为何，只李宿一人心中清楚，外人不好问，也不能问。

贺天来从小看着他大，最是知他的脾气，也知唯有姚珍珠可以缓解他心里的痛。

心病还需心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