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覃莳的问题，陆哲的角有了微微的上扬。他：“是。”

他知覃莳总有一天会猜到这些。她一向聪明，很多事她都能很快的想明白其中的关节。但其实，陆哲也一直在期盼着这一刻。

这不是他第一次向人表达善意，可这是他最纯粹的一次善意。

过去，他每一件过的事说过的话，都必然隐藏着其他的意。他喜利用弱去控制人，也善于创造并施舍善意，以打动的方式去控制人。

但这一次不一样。他没有想要得到或控制，他甚至想，如果覃莳没能猜到，也不用让她知了。

可原来，他还是期盼着有一天她能知晓并理解他的善意。

午后的浪中，窗外的蝉鸣和鸟叫声此起彼伏。或许是因为那炽烈的，陆哲莫名有了几分忐忑。

他应了声是，覃莳却没有立即回应他。

他突然不想听到覃莳的任何回应。

他害怕会听到一些他未曾准备的话语，就像那一次，占满她房的快递只是因为他想要听见她的声音，但她却问他“我好不好玩”。

陆哲扯开筷，避开覃莳的目光：“吃吧。”

“是因为那个时候你遇到了什么危险吗？”覃莳问。

他没有吭声，沉默地吃了起来。

在这一刻，覃莳突然意识到，这个人与她用思维导图研究着人关系的那个人并不一样。他沉郁又冷漠的表象，还有一颗并不彻底冷酷黑暗的心。

或许应该这么说，她从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在用正反两截然不同的有镜看待着这两个阵营中的不同人。她其实并不如她自己所想象的那么公平公正。

这大约才是她总会过河拆桥的真正原因。

覃莳低声：“对不……”

她还没说完，门砰地一声打开了。

第87章 无底

一个瘦的影一边扣着白大褂一边风风火火的往里冲。

这人将一大卷发用一个黑松松系在脑后, 模样瞧着十分利。等人走近了，覃莳看清了她的工作证。女医生姓蒋，大约是她的主治医生。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 我姓蒋, ”将挂在脖上的听诊摘了来，蒋医生边边, “需要给你个简单的检查。”

病人苏醒后，循例是要个简单检查。覃莳很合，蒋医生这边得更快。

量血压的时候, 蒋医生突然开：“你男朋友霸。”

覃莳：“？”

陪床的只有陆哲, 估计是误会了。

还没来得及解释, 蒋医生又说话了。仿佛不吐不快，蒋医生没她的反应，自顾自：“我们医院的床位一直都很张, 虽然也会安排人住走廊，但像这已经安排好床位但人去住走廊的，可是第一次见。”

覃莳没听懂蒋医生在说什么, 倒是一直冷沉默在旁的陆哲说了话：“你应该去跟这床位的人说。”很冷的语调，很不客气的语气。

蒋医生好笑：“说的好像我们不知是你给了钱一样。”

转见覃莳似乎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 蒋医生便简单将事说了一遍。

医院的床位一向张，单人病房因为一些问题最近都没有开放, 所以覃莳就住了这间两人间。两人间里原本还住着一个医院的老病号，但那人自己跑走廊上住着了，可床位还挂在那人的名。

那人自己不肯来住也就算了，医院想要把床位调给别人，家属就堵着办公室吵吵嚷嚷，说那床位是他们的, 不许别的人住去。

后来小护士一打听才知，是有人付了钱让他们住来的。只要床位还是他们的，这钱就能每天付给他们。

覃莳：“……”

这行事风格，的确是陆哲能来的事。略施小计，用不着自己面，那位搬去走廊的病友必然是最不希望床位被人占用的人。只要一直有钱收，覃莳这间两人间就能变成一人间。

登记血压值的时候，蒋医生问：“知附一医院的郭兴郭主任吗？”

覃莳：“平常复查我都是在郭主任那。”她还有郭主任的微信，老人家人特别好。上回帮张楚楚的豆拉票，一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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