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颜佩惊呼，“你不要命了！”

清晨的光斜着照在他上。

少年从空中飞落，掉翠绿的柳枝里。

他额前的碎发被风拂起，说不得意气风发，睛里闪烁着光，语气轻快，仿佛一只找到了的小兽：“我知师妹在哪里了！”

颜佩看得愣了一，才无奈地低声笑：“有那么喜吗……你那个小骗师妹，真是造孽啊。”

虽然有一酸酸的觉，但是小凤凰还是拍了拍翅膀，追上他。

“走吧，我再送你一程！”

任清：“……”

如果直接把她赶走，任清想，会不会不太合适？

回人间要渡海，他隐约觉得自己不是人类，还想偷偷试着在海里化型，但这家伙非要跟着，如果被发现就不好了，而且不拒绝的话，可以一直保密，神鬼没的阿茹那也不会发现，还能早见到师妹。

于是在落地前，他还是踩在一片柳叶上，轻轻一，上凤凰，重回雪原。

可惜，他来晚了。

他还是与连若错过了。

段应识猜到他会去而复返，又要招待他，他却站在雪地里，低看着地上的落梅，只说想一个人静静。

听雪小阁的一层，梅树的猫爪印都消失了。

小麻雀停在楼梯上看着他。

……

过了两天，他仍在那里站着，雕像一样纹丝不动。

“任公。”

某天傍晚，岑绮思从楼上来，同他说了两句话。

她走楼时，小麻雀原本在二楼的炉前假寐，听到她的脚步声，警觉地醒过来了两步，她却轻轻捧起麻雀，抬手把麻雀放回了二楼。

颜佩好奇，却不不好意思楼偷听。

岑绮思同他说完之后，没过一会，任清就面无表地走了听雪阁。

颜佩看不懂他，只安静地随他重新回了仙界。

只是途中，颜佩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有忍住，问：“那个岑大人跟你说了什么啊？”

她是好了心理准备，任清可能不理她的。

但是任清似乎松动了，回了她一句不相关的话：“之前，你对我说了我师妹的事，也是好心，我不该怪你，对不起。”

颜佩：“？！”

然后任清取一只小绣球，正是之前段应识送他说“拿去逗猫”的红球儿，拿在手里来回转了两，再没说别的。

他竟然给自己歉了！

但颜佩一惊喜的觉都没有，反而害怕

她帮了任清许多，只说了连若一句，任清就反应激烈，可岑绮思什么也没，只是说了几句话，居然就让他突然想开了？

这个岑大人别是要跟我抢人吧！

颜佩防备起来，看来人间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还好，接来的几天，一直到论当日，颜佩找理由寸步不离地跟在任清边，任清还破天荒地同她聊过几次天，却一次都没提过岑绮思。

应该是对她没意思吧……

倒是对自己，他夸了不少句呢。

“你是一个很好的人，”比如，有次任清就突然对她说，“以后自己也能报仇，不许要跟着我。”

颜佩略显得意地抖了抖羽：“我知我很好，但是你更好！跟着你会容易很多。”

任清：“……你份尊贵，这样跟着我来回来去，被人看到说话，不太合适。”

颜佩笑了：“哈，我都不嫌弃你，你就不用自卑了，反正我也不别人怎么看的～”

任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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