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元伸手了个劈斩的动作，意有所指，“打鸳鸯蔡将军是也。”

陈景屿讶然，没有接话。

这自古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女更是时代的悲哀，从没有选择的余地，如今想来，蔡怡对自己和李知元之间的弯弯毫不在乎，原来不是因为大度，而是心就不在李知元上。

那李知元所说的两相悦便是......

陈景屿眉心一，连忙摒弃那些不该有的想法，不是蔡怡，也会是别人，但绝不可能是他。

李知元这些时日忙着东胡之事，怕朝堂那些腐朽的老又来烦他，也顾忌他们会将矛直指陈景屿，因此夜里不曾再宿于太极。

他嘴上说的南朝天可无所不为，但心里却比谁都清楚，纵是天，一言一行也被记载史书，他倒是不怕被写成沉迷男的昏君，只是怕史书将陈景屿妖化，把他写成祸围的妖。

待东胡事了，他一定会好好地理他与陈景屿之事。

东胡此次派来三个使者，除此之外，同行的还有东胡二王拓跋陵。

七年前，东胡在大战中败北，从而成为南朝的附属国——而那次大战，领带兵的是二十一岁的李知迎。

拓跋陵与李知迎是旧，二人既是敌也是友，颇为惺惺相惜，李知迎争夺皇位，拓跋陵暗中了不少力，只是没想到，最终登基的却是李知元。

陈景屿隐隐担忧，拓跋陵此次前来，并非善意。

但朝堂纷争早与他无关，因此也不再细想。

李知元前脚在大殿设宴款待东胡使者，蔡怡后脚就溜到了太极要拉陈景屿去。

陈景屿并没有被禁足，只是为了不惹上不必要的争端，自住太极便从未过殿门，这回蔡怡相邀，他也没有心思。

蔡怡拉着他的袖，“你就不想去看看东胡人什么样吗，我听说他们的睛和我们不相同，有的是蓝，有的是褐，你果真不好奇吗？”

陈景屿确实好奇，但不如蔡怡胆大包天，竟想偷溜大殿。

“皇后娘娘，你若真是觉得无聊，臣陪你棋，至于东胡人，改日你央陛带你见上一面，总好过自个偷摸着去看。”

蔡怡支支吾吾的，“可是，宴会才闹，况且......”

陈景屿在她话里听什么来，“况且什么？”

蔡怡笑容极其不自然，她努力想要佯装好奇的模样，可闪烁的睛却卖了她，“况且黎允黎将军也在，我听人说，他打仗可厉害了，我想......”

她似乎是察觉话里的不妥，连忙住了嘴。

陈景屿心了然，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东胡人是假，会旧人是真。

他不禁有些心疼蔡怡，如今她已坐上凤位，纵然心里有再多的念想，也不可能再实现。

在蔡怡上，他找到自己的一丝影。

皆是不由己，任人安排。

“陈景屿，”蔡怡思虑再三，圈微，哽咽，“我在这里，就与你好一些，别人我信不过，就当我求你，陪我走这一趟，我保证，只是远远看着，不会被人发现的。”

陈景屿见不得姑娘哭，可要他陪着李知元的皇后去会旧人，实在是有儿逾矩了。

李知元若是知晓，怕不是要大动肝火。

蔡怡见陈景屿久久不答应，一抹，挤个笑容，“算了，我也不为难你，我自己去。”

说着，她转就要走。

陈景屿拉住了她，犹豫再三，还是应承，“你这样去，太过惹人注目。”

蔡怡里泪。

“找两件太监服换上吧。”陈景屿笑。

蔡怡看起来像是要哭又像是在笑，她郑重，“我会记你一个人的。”

陈景屿心里叹气，他也不知自己这样是好是坏，但确实瞧不得蔡怡这副泫然若泣的模样......他总是在蔡怡上瞧见小玉的影，同是一般咋咋呼呼天真可，他无法保得住小玉，便把对小玉的那份怜惜都加在了蔡怡上。

同是天涯苦命人，又何必思索那么多呢？

蔡怡是国母，她要带陈景屿走，太极自然无人敢拦。

两人在寝里换上灰不溜秋的太监服，又束了发，悄然溜了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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