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陈景屿似走在烟雾弥漫的无人之界，他前被白雾遮盖，无法判断自己何，如同一只迷失在无边无际荒漠的蝼蚁，任凭他踏平步伐也难寻路。

前方传来一微弱的光，他奋力向前，像抓住最后一救命稻草的溺之人，等他用尽全力，终于抵达了光的尽。

榭楼台，觥筹错，笑语不绝，他呆站在原地，忽的忆起，这是他和李知元的初见。

他穿梭在宾客之间找寻李知元的影，慌忙得脚步凌。

只要他阻止李知元救他，是不是就可以扭转未来。

未等他找到李知元，本闹非凡的宴会霎时尖叫声四起。

是李知迎派来的死士已有了动作。

照李知迎的计划，死士本该刺杀当朝丞相，而他誓死保护丞相，死士的剑会刺他的膛，取走他半条命。

他借机取得丞相的信任，为三皇李知迎的前途铺路。

这计划不能半分差错，因此陈景屿果真见到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男奔向刀剑，白衣如卷云穿梭过桌椅。

往事重现，陈景屿心中一震，还未等他迈一步，一绛紫影便如风袭来，挡在他前，用二指抵住死士的刀尖。

少年翻飞的发随风打在他脸颊，他见到少年俊的侧脸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只不过转瞬间，剑便截成两段，而死士刺杀失败，咬碎中毒药，死在他和少年前。

为什么要救他……

若一切李知迎的计划行，他不该和李知元有瓜葛。

陈景屿心中升腾起三分埋怨，可当他见到少年转，一张如朝般明媚的脸，便知晓难逃这宿命。

往事再重现一回，李知元还是会打李知迎的计划，还是会救他，与他纠缠不休，直至走向崩坏的尽。

——

陈景屿猛然睁开。

前的烛光刺痛他的，把他拉回现实。

他和李知元的相识还历历在目，如今却是人非。

耳边窸窸窣窣是人的脚步声，看见他醒来，匆匆忙忙跑去报信，陈景屿恍惚了好半会，才明白自己已经从牢狱中来，忽然见光，他仿佛沟里的藻受不了这光明，本能地想要把蜷缩起来。

不一会儿，便听得沉稳的脚步声朝他而来，陈景屿眯着，由朦胧到清晰，见到了李知元沉的脸。

明知此刻开是最坏的时机，但陈景屿还是挣扎着起，他疲，本应该双脚地，却不曾想噗通一声跪在了李知元面前，姿态卑微狼狈，“臣叩见陛。”

他只能看见李知元的靴，除此之外，什么都见不着，倒是听见李知元带讽刺的音，“你以前不曾向朕行此大礼。”

陈景屿浑僵，在李知元还是七皇之时，特免去他行礼，别说跪拜，就是简单的礼数也不舍得他遵守，可今时不同往日，李知元贵为天，他不过是朝廷重犯，莫说礼数，这条命都在李知元之间。

半晌，陈景屿缓缓抬，直视李知元淡漠的，费力，“陛，敢问三殿如今在何？”

他见到李知元的神骤变，似恨不得立刻将他斩杀。

“臣与三殿有逆反之心，自知罪不可赦，愿与三殿一同受罚。”

自古君王里容不得半粒沙，他是三皇一派，李知元没有给他活路的理由，他说这番话是真心诚意，与其带着李知元对他的恨意而活，不如一死以求个一了百了。

灯光明灭里，李知元嘲讽的淡笑，竟弯腰近他，中不知是烛光还是怒火，有燎原之势，说，“你想和三哥共赴黄泉，我偏偏不让你如意。”

陈景屿意识往后倾倒，李知元被他躲避的动作惹怒，一把伸手擒住他的颈脖，此时语气难掩怒意，“你对三哥真是忠心耿耿，就是死，也要陪着他么？”

颈脖间收拢的力度越来越，陈景屿抬望着李知元近在咫尺的脸，半晌，用尽力气说一句，“我对你有愧。”

不是君臣，仅仅是陈景屿想赎罪。

李知元手一抖，松开了掌心温的，他看着前孱弱的脸颊，想起他们过往的滴，本该用尖锐的言语拆穿陈景屿的把戏，但在见着陈景屿泛红的角时，却依旧发觉自己无法到冷血无。

他恨陈景屿，恨不得杀之后快以告自己付诸的真心，早在亲见到他偷盗虎符之时就应该将他斩杀在剑，可偏偏起了恻隐之心，留他一命。

是受多了蛊惑，连真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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