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囿素：“可以，我赌付东园，赌注是什么？”

落梅真人：“不过是个小游戏罢了，谈不上什么赌注不赌注的。”

他心似乎还不错，脸上平和闲适，当神霄仙府欧府主望过去时，只看见对方没有被光照见的侧脸，完全被影淹没，看不清表。

欧心皱眉，他的注意力已经没有放在弟的胜负上了，想了想，欧起往外走。

“欧，你去哪儿？”任囿素问他。

“我去转转，免得付东园老觉得我在看他，心里慌，发挥不好。”他随诌了个理由，乐呵呵，脚步不停。

任囿素嘀咕，他平日就觉得欧对他家徒弟过了，要什么给什么，现在竟还怕付东园压力过大发挥不好，再对比落梅当众收拾徒弟那心狠手辣劲儿，简直是天壤之别。

欧走供几人观赛的楼台，招来心腹常老。

“万剑仙宗这两日是否有何异动？”

“没有。”常老想了想，“不过我昨夜倒是远远瞧见，峥嵘山庄刘庄主夜门，匆匆一瞥，也不知大半夜的上哪儿去。”

欧沉不语。

常老试探：“您是觉得他们哪里不对劲？”

欧不答反问：“你认为落梅是个什么样的人？”

常老：“老谋算，城府沉。”

欧：“那么一个老谋算之人，会放任江离败坏万剑仙宗名声吗？”

常老：“他会大义灭亲，就像当年对姚望年那样。”

欧又问：“那为何昨日江离大开杀戒时，他没有直接杀了，而是将人带走，只说会给大家一个代？”

常老：“也许他是想问江离背后的主使？”

欧：“那为何当我们提见见江离时，他不同意？就算江离当真被妖蛊惑神智，他也大可不必瞒着我们审问，除非——”

常老语。

欧没打算让他回答，自己就接去：“除非，这里有什么事，牵涉到不可告人的隐，他必须先理完，再给外人一个他想要的结果。又或者，他不能当众杀了江离，因为那会暴一些对他，对万剑仙宗不利的事。”

常老耸然一惊，他先前只是模模糊糊觉得不对劲，被自家府主破窗纸之后，方才有隐隐印证了谋的恐惧。

他很想反驳，但张了张，又说不半句话。

万剑仙宗素来与神霄仙府不亲近，不是一日两日了。

昨日他收到江离在峥嵘山庄大闹动手的消息时就立刻赶过去，但也晚了一步，落梅早就把人收拾好了，他连江离的人影都没见着，可谓行动神速，落梅仿佛早收到风声，就等着江离什么事一样，偏生又让人挑不半病。

“可惜了江离，这孩我曾打过几次，善良心，仗义，哪里都好，就是不适合在万剑仙宗。”常老唏嘘不已。

“更可惜的是，他拜错了师父。”欧淡淡：“不过话说回来，他那样的人，本也不该修仙，问生者，沿途荆棘遍布，他若只有仗义，又不足够大，迟早沦为他人手里的前卒。”

常老苦笑：“这么说，您也觉得他可能是冤枉的？”

欧摇：“我觉得怎样，并不重要，他现在已经落他师父手里，任人圆搓扁，重要的是，落梅究竟想用他来成什么事。他方才说，今日要正宗门清名，我有预，一会儿可能会事。你多盯着，让手弟都戒备，有什么不对，立时到我边来。”

常老心一：“就算事，应该也跟我们没有关系吧？”

欧：“不知，我只是从落梅的话里，嗅一丝不妥。这厮虽然平日老猾，与我话不投机，但我也不希望今日现不可预料之形。你先去吧。”

常老应声离开，两人搭档这么多年了，欧寥寥数语，让他觉到危机。

万剑仙宗与神霄仙府虽然同属门，但抛开两派弟彼此之间隐隐争夺魁首的别苗之外，欧与落梅之间的集几乎没有，欧不喜落梅为人，落梅也没兴趣拉拢欧，东升西落，王不见王。

十年前姚望年事件发生之后，欧曾经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

既是捕风捉影，毫无证据，就不能以此定论，但欧总觉得，落梅对徒弟过于狠心决绝了。

当年的姚望年是如此，如今的江离亦是如此。

外人里，弟行差踏错，他果断决，大义灭亲，固然值得称赞敬佩，但反过来说，一个对自己一手教导大的徒弟尚且如此狠辣不念半旧的人，当真会一心一意为宗门着想吗？

大也许无，却绝非薄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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