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霸气！

阿容又一次惊叹，她战战兢兢，手脚都有不知往哪儿放了，偏生这躯弱多病，她方才受了伤，又夺命狂奔，激动之竟往旁边倒，看就要砸在碎瓦片上，一只手提前扶住她。

“你们那么多人聚在红萝镇什么？”

一缕真气，阿容觉自己四肢百骸的疼痛好似瞬间被抚平许多。

但有些奇怪，她隐隐觉得真气不大像自本族，偏又带了本族的气息，阿容将其归结为周前辈这样以天地灵气为介质的狐修自然与他们这些野狐禅不大一样，很快就接受自如了。

“画扇说，这里有人，可以给我们提供丹和活人气修炼，只要我们听命行事。”

“行什么事？在镇上杀人？”

“是……”阿容声音低来，“我不想杀人，但不能不听画扇的话，她对我们很好。”

“人是谁？”

“我不知，我没见过，那人总是穿着黑袍，没有脸，也从来不在我们面前说话，但画扇跟他很熟，只让我们称他为公。”

黑袍，没有脸。

明想到了闯药铺跟他们手的暗先生，对方是衙门的人，邢捕对他甚为尊敬，会是他与狐勾结吗？

“那你得到丹了吗？”

“得到了，我年纪小资历浅，拿到的是一颗最小的，他们说事成之后，还会给我一副上好，让我以后可以光明正大混迹人世，当个真正的人。”

狐虽有凡人所没有的些许法术神通，但他们同样羡慕凡人能够坦坦生活在世间，享有各凡人才有的柴米油盐，喜怒哀乐，凡人唾手可得甚至抱怨不已的平凡，却是狐梦寐以求的目标，许多狐终其一生也不可能自己渡劫修成人形，他们只能披上人，或者附于人，借此行走人间。

阿容约莫是狐里最没戒心的，居然还吐一颗红丹，摊开掌心给明看。

红丹只有米粒大小，但不是狐修的丹，明凑近嗅了一，从中嗅一丝熟悉的灵力。

这丹……是以修士神魂魄炼化而成的，而且应该是修士死后被炼化成丹，分成许多份，这小姑娘分到其中最小的一颗。

阿容见他沉不语，不由好奇：“前辈，这丹有问题吗？”

“没问题。”明收回目光，若无其事。“你为何选了这样一躯壳？”

阿容将丹又吞回去。

“我不想杀人，这小姑娘家里穷，父母想卖了她换粮，但她饿死了，新死不久，我便拿来用，他们都笑我不找个更好的，偏要去捡垃圾，可我，我……”

她原本迟疑的语气在与明目光接时变得更为定。

“我想和前辈一样，靠自己修炼成人，而不是一辈去用别人的！”

明沉默片刻：“这样固然是正，不过你的修炼将会变得很苦，比你的同族还要苦上百倍千倍。”

阿容：“我可以。”

她说我可以的时候，像是急于证明自己，却又斩钉截铁，比方才任何时候都要定。

在明的记忆里，曾经似乎也有个人在自己面前，用矢志不移的语气说他可以——

刀山火海，我也愿意追随师尊，九死无悔。

明有恍惚。

那一瞬间，他脑海里似乎闪过许多画面，却快得无法捕捉。

有个熟悉的人影在前慢慢浮现，名字就在嘴边，几乎脱而，他偏偏想不起来。

那人似乎看了他一，转慢慢走向九重渊，走向那个既定的宿命，从此多少年都在里面度过，人不人鬼不鬼，甚至因此气。

可对方，从未说过一个悔字。

手背的灼痛再度燃起，这次似乎急剧往上蔓延，很快就连心都传来密密麻麻的痹痛。

明甚至分不清是狐毒发作时的痛楚，还是想起那人时的反应。

那人，是云未思吗？

“前辈？前辈？”

在阿容看来，这位周前辈一动不动，似乎陷某怔之中，但自己一叫，他就很快醒过神来。

他问阿容：“你什么时候有机会见到那位公？”

阿容摇摇：“我也不知，一般都是画扇有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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