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有发尾的霜白，竟又往上蔓延许多，甚至接近一半。

“孙院首，不知可否方便告知云未思云兄的形？”

许静仙耍了一个小小的心。

她知佛门不待见门，如果自己直接询问周可以，孙不苦未必愿意回答，但换成云未思，也许还能打开话匣，混个。

“他了。”孙不苦果然痛快，只是说来的话却令人震惊。

“是，走火？”许静仙皱眉。

“气，已成半。”

“那九方前辈的伤？”

“是他所为。”

许静仙微微变，心九重渊两人反目一幕，难又要重演？

可从云未思过往一言一行，对其师分明是旧眷恋，后来也逐渐恢复神智，与常人无异，如何又会说变就变。

孙不苦似乎看她的心思，三言两语便将当时惊心动魄描述来。

“周可以已死，一人想救，一人想杀，云未思因此成。”

许静仙意识问：“云未思为何要杀周宗主？”

孙不苦微微叹息：“这是一个局。”

这是一个明知是死，却无法抗拒的局。

所有人都在局中，兜兜转转，当局者迷。

唯独有一人，愿意九死一生，去尝试破局。

那人就是云未思。

而用命成全他成为破局之人的，是九方明。

第101章 是为了九方明。

“我要走了。”云未思如是。

无论明怎么抬步走过去，两人始终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周漆黑黯淡，半星辉亦无，如亘古夜，从未明过。

“往何？”明问。

“去该去的地方。”云未思侧站定，似看他，又似看向明后不知名。

神缥缈，便连衣裳袍袖也缥缈起来，独立于天地之外，游离于山海之间。

明隐约知对方想什么，临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仿佛被无形禁制封住，只能吐一句——

“我与你同往。”

云未思摇摇，将目光完全落在他上，带了些忧伤决绝。

明记忆里的云未思，从来没有现过这样的神，他疑心自己在梦，又不确定，反而抓心挠肝的，总觉得自己像是遗忘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秘密。

“你不能去。”云未思叹了气，“师尊，我从未后悔过，哪怕心作祟，气，煎熬折磨，我也没有后悔过，当日九重渊，去追查你的死因，追查六合烛天阵的真相。虽然我不甘心，可那与我的作为无关。我原以为，你死而复生，从今往后我们还会有许多年，我可以……”

他声音渐低，最终沉默不闻，只微微笑了。

“算了，我要走了。师尊，愿你早日突破瓶颈，重登巅峰，斩尽诸邪，从心所。”

此话说完，他转便走，不再停留，影在暗中渐行渐远，终至白光缥缈，不复得见。

明费尽全力，却仍旧无法迈一步，他心中大急，意识想召四非剑，怎么也召不来，这才赫然想起，四非剑在先前万莲佛地一战时，就已经为了护主尽碎其，剑灵销毁，从此天上地，再也没有四非剑了。

万莲佛地……那云未思？！

耳边传来细碎的说话声，由远及近，像隔着一层纱。

“是什么样的局？”

“万剑仙宗宗主以天为阵，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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