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未思也不由微微带了笑意。

自己所不曾知晓的五十年中，对方到底经历了什么？

背对着明，云未思却能觉他翘起的嘴角，兴致盎然的回味。

“好。”明柔眉目，朝他伸手。

“那你呢？”

“我走前边，你在后面。”云未思。

当枯燥成了习惯，无望而漫的绝境，明反倒从中看见天地万，星罗万象，窥见天一角。

“飞禽走兽，与外面不大一样，还有传说中的异兽，法宝灵药，你想要的都有。不过人心望所在，危险也同样存在，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云未思伸手，掌心朝上。

那一瞬间，云未思闪过的念，不是此地的危险和自己上的异状，而是他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师尊比从前温厚柔和许多。

云未思摇摇，面有古怪，言又止，终是：“我闻见前方有妖的气息。”

“不算吧，起初也许是迫于无奈，后来我想，我落到如此境地，一定是有原因的，既然原因暂时无法找到，何妨将它变为磨砺，兴许哪天我就知答案了。”

明心一沉。

据说周可以也是因为如此，才会最后叛师门，分扬镳。

再后来，九方明消失在万神山之变，云未思再没了背后默默守护可以依靠的那个人，他在一夜之间快速成，终究成为另一个九方明。

对方在后面嗯了一声，好像也不介意。

果真是变了许多，云未思心，从前的九方明尊卑分明，绝不会允许弟这样僭越无礼。

从前的师尊，不仅严于律己，尤其在教导徒弟上，一丝不苟，半分不肯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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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回望去，在玉皇观被严厉要求的那几载，竟成了半生中为数不多的温明亮。

“枯燥中发现乐趣吗？”

他生怕自己会突然失去理智，暴起伤人，无法控制灵力，作无法弥补的事。

“我？我对那些法宝没兴趣，自然也少了许多危险，大多数时候，我就坐在沙丘上，看日升日落，星起星灭，思考我从前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日复一日，记忆没找回来，同样的景也看了无数遍，再多的愤懑也会化为平静。我逐渐不再为自己的来历困惑，学会去欣赏重复升落的星辰中，是否有平日所无法发现的变化。”

旁人中艰辛困苦，危险重重的黄泉，在他中竟成了足以淬炼心志的地方。

么不对？”

那红线依旧停留在上次被压制的手腕，没有再越雷池一步，但那灼始终若隐若现，无法消除。

闻见……？

无论是面对九重渊里喜怒无常的云海，还是后来各变幻莫测的险境，他始终安之若素，淡定寻常，很少有惊怒和失态。

“黄泉中有什么？”

重伤的不知不觉在慢慢修复，哪怕记忆还未恢复，从前那个九方明，迟早也会归来。

“万神山一事后，你那五十年，都是在黄泉中度过的？”

他没有喊师尊，有意无意的。

云未思不知怎么描述自己的觉，明明无事发生，只是他意识到不安。

“你的手给我看看。”

可师尊呢，他又是如何从那个不苟言笑的九方明，变成现在的豁达随意？

“我受了重创，浑浑噩噩，起初没有任何记忆了，后来才慢慢想起，有神智时，人就已经在黄泉了。”

云未思少年气盛时，虽然默默忍耐，心里未尝没有不以为然的觉。

直到后来，他独自山历练，所有被磨炼来的锐和耐心，都变成制胜保命的关键。

九方明，果然与众不同。

明见他手掌红线如故，略松气，如果对方突然在此地，那还真不好办，他们有太多事要去了。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