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未思神凝住，落的剑光随着心意又悉数收敛回来。

这回是许静仙。

叩叩叩，叩叩。

怎么这里还会现？

难不成这夔龙雷音鼓幻化来的十八层地狱，就连本不存在的东西，都能幻化来？

他说，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

有规律的节奏传来，像是有人在敲镜台另外一面。

不，这不是幻境！

“这些不是寻常毒蛇，是一妖，佛门称其为不舍嗔心，传说在十八层地狱里的第三层，缠绕铁树，噬咬犯了嗔怒贪戒律之人。但世上最后一条不舍嗔心，早就被创立佛门的虚天藏佛尊斩灭了。”

这次好像在传达某讯息。

“谁？”孙不苦。

确切地说，应该是他拜玉皇观的第二年。

作为佛门弟，又在曾经拥有过其中一件夔纹雷音鼓的门派，孙不苦甚至是庆云禅院里硕果仅存，亲见过，亲手摸过这件法宝的人，他与夔纹雷音鼓之间存在某天然的联系，能够知这一切并非幻境，而是真实存在的。

剑锋随着心意落，直直镜台！

叩叩叩，叩叩。叩。

师尊屈起指在檐木廊轻叩数响。

叩，叩叩。

然后师尊问他，到底悟了什么。

在他又一次静坐一午无果之后，师尊终于来，走到他前，坐在他对面。

云未思决意一力降十会，他召朝剑，剑悬于镜台之上，随时镜台。

叩叩叩，叩叩。叩。

一模一样的节奏，让云未思瞬间就勾起记忆。

那时他的心还很浮躁，闭上睛，耳任何动静都会变成聒噪和焦虑，随时绷如弓，很难真正放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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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这是何意吗？师尊问他。

他就算将耳朵贴着木板，也只能听见木板面蚂蚁搬家，听见雨顺着屋檐落在台阶，听见草野蛮生恣意绽放，渐渐的云未思也不再去纠结师尊到底有何意，他沉湎于院里万活泼的动静，心境渐渐平和来，从前怎么背也记不住的心诀，居然在一个月后突破了一重。

但云未思失望了。

那么这些不舍嗔心，又是从哪儿来的，又或者佛经里说的都是假的？

是师尊。

那些毒蛇远比外面的蛇还要灵，生命力也极为旺盛，在许静仙的灵力攻击，重重摔在地上，竟还没死，缓缓蠕动，趁其不备又会突然跃起袭击，尖牙竟能突破护屏障，在许静仙后背咬伤，血如注。

“等等！”

师尊丢这句话，拍拍手起走了。

孙不苦拦住他。

取而代之是原本的混沌灰黑。

叩镜声停止了，过一会儿，又响起来。

孙不苦随即否掉了自己的推测。

心念电转，云未思正要手，但又迟了半步，镜台之的许静仙不见了。

他自然是摇摇。

叩叩叩，叩叩。叩。

很多年前。

她被星星的绿莹光包围，那些莹光乍看极，她却摆如临大敌的架势，手中纱绫不时挥舞，将莹光驱散。

你再仔细会。

莹光飞起，两人看清楚了，那不是莹光，是一条条毒蛇的睛。

师尊让他在院里静坐冥想，察世间万。

“面好像有声音，你听！”

而他则在接来的无数个日夜里，模仿师尊叩动的节奏和规律，企图从里面听什么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