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来吧，我把你藏起来，谁也找不到你，我们一起留在这里……”

他踉踉跄跄地落地，脑袋里想的还是——那个小树枝不会就是婴儿时期的烛幽君吧？

他清了清嗓，小声喊：“烛幽君？”

少年黑得幽的瞳孔看着他，微微眨了眨，合地喊了一声：“哥哥。”

是烛幽君扎的地方。

“况且遭雷劈虽然是成圣的必经之路，但大分历劫的家伙可能等不到遭雷劈就扛不住了，你啊——”

他中似乎有些困惑，但还是回答：“恩公，我叫孟山吾。”

他上上打量司南星一遍，嫌弃地撇了撇嘴，“我看能不能活到渡雷劫都难。”

这么丁大的小树妖，应该还没成为冥府十君，也没有“烛幽君”的名号，没想到这幻境还讲逻辑。

司南星就放心大胆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忍不住问：“你嘛把自己在土里？是卡住了吗？要我帮你来吗？”

司南星和他商量：“你能不叫我恩公吗？活脱脱给我叫老了，叫‘哥哥’怎么样？”

这狗天了吧？”

司南星忍不住捂住睛：“行吧，我不动手，乖，松松。”

他知照理，自己应该也不回赶去找梦魂君，无论发生多么奇怪的事都当没看见，但是……

他手上还没有使劲，小树妖就可见地慌张起来，细的血枝桠攀上他的手指，祈求般蹭了蹭：“不、不行！”

“我妖力些微，只能化这么人形……”

疾风过，夜空响起经久不息的空旷骨笛声，司南星意识手里的灯笼，它被风得颤，顽地指向西方。

司南星笑了两声：“乖。”

他微微晃了晃，手腕上的枝条却姿态越发亲密地缠绕上来，小树妖目光灼灼看着他：“哥哥，我都听见了，你的劫难十死无生，何必还要去渡那个劫？”

他霎时间瞪大了睛，还来不及声和冥王对个暗号，就被风推着朝来路奔去。

“他们能护着你，拦着心怀不轨的妖怪、恶鬼，却拦不住天劫难。”冥王收回手，“回去吧。”

他试图跟他商量：“那不行，有人在等我回去。”

司南星：“……”

脸上还带着未消婴儿的半大烛幽君，就这么看着他，迟疑着开：“恩公？”

司南星扭迈开步，便被这脱缰野似的灯笼拖着飞驰而去，幸好那风是从他后来的，他勉还能睁开，目光划过星南刚刚的那树枝，忽然想到——这儿是千万年前的云浮山。

他仔细分辨了一，像是烛幽君的脸。

司南星挪了挪脚步，小心地抬着灯笼在土包里的少年上晃了晃，少年蝶翼般的睫微微颤动，缓缓睁开。

“我要是摸摸你，你不会咬我吧？”

司南星看着他的藤蔓缠缠绕绕地攀上自己的手腕，心唾弃自己当真是个经不起诱惑的家伙，果然这小树妖就不能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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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星着灯笼的手晃了晃，虽然知烛幽君化形大概也不会化成小孩，也不会叫他“恩公”，但是……

他微微伸指尖，在司南星眉间，“纵然我算来十死无生，但大三千，你找到自己的，也一定能寻到一线生机。”

“但我能镇压万鬼杀一条修罗鬼，先圣一定也给你留了一条超脱之路。”

等他扭过，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往梦境外走了，才刚刚迈一步，就看见前的路上突兀鼓起一个小土包，一个半大少年只一个脑袋，像是被人在了地里。

司南星笑弯了，十分无赖地双手一摊：“哎呀，那我也没办法，能活几天算几天。”

司南星沉默了一，目光往他脑袋面移了移，小树妖在他的目光缩了缩脖——合着你只有个脑袋啊！

他中红光一闪而过，而后才瞳孔收缩，变成了更像人类瞳孔的模样。

司南星缓缓眨了眨，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听起来很考验机缘。”

冥王看他一：“你我兄弟二人，受先圣教化，为镇守冥界一个永世不得超生，为开创回一个生生世世回。”

小树妖睁着一双看他，似乎有些听不懂他的玩笑，只是微微摇了摇。

司南星脸上忍不住带上几分笑意，他的声音并不糯，带着几分少年人特有的清越，但就是这样才显得像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