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星关上门离开，门蒋婆婆抱着大猫，一一替她顺着。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喝完那碗排骨汤，蒋婆婆觉得自己的脑袋清明了许多，当初一个人被困死在这里的怨气都消散了不少。

他还没来得松气，天骤然黑了来，小猫凄厉的叫声和杀鸦的尖叫同时响起。

杀鸦恨铁不成钢地嚷嚷起来：“你跟它说什么话，跑啊！”

她若有所思地轻轻摸着猫，忽然大猫脚一空，的托力骤然消失，它转动四肢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疑惑地直起扒在椅上“喵”了一声。

司南星了：“是我。”

司南星离开，暂通的灵力失效，生灵与死魂间那条不可逾越的线，再次泾渭分明起来。

空中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蛇妖居然还真停来。

司南星懒得跟她计较，缓缓吐一气：“你次能不能先声再现，给我个心理准备，我看你们是真想把我留在这儿鬼。”

杀鸦立刻拍：“我就知，小老板人心善！”

司南星啧了一声：“我怎么觉得你这形容词怪怪的。”

杀鸦傻笑着糊过去。

杀鸦一脸讨好地看着他：“哎呀，回来啦，怎么还带着猫呢？哈、哈……”

那蛇妖还在一本正经地开：“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但有人要你的命，我欠他一份因果，你只能自认倒霉了。”

“她呀。”蒋婆婆弯腰抱起她，慢吞吞在桌前坐，“她聪明着呢，到时候自己会跑的，就让她陪我最后一程吧。”

“司南星？”

半空中的蛇吐人言，司南星居然也不觉得奇怪了，都这么大了，多半是蛇妖。

司南星脚步一顿，杀鸦一脸担心地凑过来：“怎么了？这是饿坏了？”

“哪敢啊。”杀鸦讨好地跟在他后边，“那烛幽君还不把我们放油锅复炸一遍又一遍。”

司南星笑起来：“你当自己是卷呢。”

他往前走了两步，篮里的小猫突然凄厉地叫了一声。

杀鸦奇怪地跟在他后边：“去哪啊？回去不是那条路吗？”

司南星心想什么玩意能把鬼也吓成这样，一抬——嚯，好大一条蛇。

司南星掀开了篮上的布料，只有那只纯黑的小猫仔嗷嗷叫个不停，它的其他三个兄弟妹互相叠着睡得正香，似乎毫无所觉。

司南星没再多说什么，他一手提着保温盒，一手提着一篮四只小猫，微微弯腰和她们告别。

蛇妖张大了嘴，杀鸦和小猫仔的叫声此起彼伏，司南星抬起手掌：“等等！”

好……”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司南星换了个方向走，那小猫仔就不叫了，蔫脑地缩在篮里的一边。

大的蛇从虚空中探，的蛇不知蔓延到了什么地方。这蛇浑漆黑，只有额一片呈现颜稍浅的淡青，明黄的竖瞳像一对大灯笼，毫无地盯住了司南星。

司南星无奈地看她一：“跑不动，我心脏疼。”

她气得飘起来半米：“不能怪我吧！它睛都还没睁开呢！总不能是被我吓坏了吧？而且它从小就陪着蒋婆婆，我就算一脸血，也不能比蒋婆婆更吓人吧！”

司南星瞥了一原本要去的方向，黑漆漆的看不清景。他没说自己觉得有古怪，只说：“去那边超市给小猫买羊粉，总不能还让它们饿一晚上。”

司南星看向她脚边的大猫：“那她……”

司南星此刻满脑都是什么《狂蟒之灾》、《原始蛇》之类的恐怖电影，还空想到了刚才这蛇恐怕就在回去的路上等着他，小猫仔给他示警让他换了条路，没想到对方又跟了过来。

“先前是谁说，蒋婆婆死得没你惨，慈眉善目的？”司南星一边挑了挑眉，一边转往反方向走去。

他们走这座老楼，天空已经是黄澄澄一片——到黄昏时刻了。司南星眯了眯，照以往，黄昏逢时过，就是他堂开店的时候了，但今天他早就在门上贴了请假条，所以也不用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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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心虚的语调来看，她绝对是知蒋婆婆是为了这几只猫才把他忽悠过去的。

“这是见鬼了？叫得这么凶……”

杀鸦简直要给这位爷跪了，生死关，跑不动你也挣扎一啊！

杀鸦嘀咕了一句，然后看见司南星默默地盯着自己。

司南星没由来觉得……这蛇好像不太聪明。

但这蛇妖知他的名字，这还是让人觉得有意外。

司南星站在楼里，艰难地分几手指亮了手机，打开手电筒，猝不及防照亮了一张糊满了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