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桓抹了一把脸，回：“托了殿的福，府上一切都好，先前殿失踪，家里人都十分担忧，好在殿如今平安无事回来了。”

谢朝泠：“那便好。”

李桓激动问他：“殿今日回来东，为何不去前朝？您回来了，那些觊觎东位置的人也该消停了。”

“你觉得孤回来了，他们就会消停吗？”谢朝泠不以为然。

“可您是东储君，不该……”

“该不该孤心里有数，”谢朝泠冷声打断他，“行了，这事别再多说了。”

李桓用力握了握拳，垂的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晦暗，低声问：“殿，那日在山林中，行刺您的人，究竟是谁？”

谢朝泠皱眉：“这事孤也不清楚，之后再说吧，孤今日叫你来，是要你帮孤多看照些淑柔公主那边，孤听闻前些日沈首辅过世了，沈府之后一段日必然不会好过，就怕有人趁机生事。”

李桓眉目更低，轻声应。

太清里，正在举办除夕国宴。

乾明帝坐于上座，文武官员推杯换盏，歌舞升平一片喜乐。谢朝渊自顾自地吃喝，偶尔有人过来敬酒才说几句话，这样的场合，并不需要他过多表现。

一壶酒忽然递到他面前，谢朝渊侧过，是谢朝淇，这人面无表，将酒壶搁到他案上。

谢朝渊笑了笑：“四哥这是何意？”

谢朝淇倒了酒嘴里，淡：“送东件给恂王妃的人，是六弟送的恂王府，这事六弟事先知多少？”

谢朝渊好笑：“四哥难不成也疑心这事是我的，再嫁祸给了二哥？四哥这是要帮二哥喊冤吗？”

“广储司因这事被彻查，我原本只想抓些把柄，如今得骑虎难、退两难，这才是你的目的？是我小看你了。”谢朝淇的声音里多了些咬牙切齿。

谢朝渊摇：“四哥为何觉得是我？”

“你自己心里清楚。”谢朝淇冷笑。

谢朝溶再蠢也不会自己坑自己，广储司那个钟良投靠的人是谢朝浍，谢朝浍砍了这么个得力帮手未免不划算，所以不怪谢朝淇会怀疑事是谢朝渊的，从谢朝渊第一回 提醒他别去他们父皇面前惹起，他就一直觉得这小并没有面上表现的那般毫无野心。

谢朝渊拎起谢朝淇递过来的酒壶，给自己斟满酒，送嘴里，慢慢：“我说不是我，四哥也不会信，随便四哥怎么想吧。”

另边，被禁足许久的谢朝溶十分不快，拎着酒壶坐去赵明父旁一边喝酒，一边絮絮叨叨地抱怨，埋怨乾明帝偏听偏信还偏心，见着他越说越没边，赵明终于低声开提醒：“殿，陛还在，慎言。”

谢朝溶醉迷蒙觑向御座上的皇帝，见之正与去敬酒的官员推杯换盏，又嘟哝了几句什么，拎起酒壶去了别找乐。

赵文清望着谢朝溶晃晃悠悠远去的背影，不由皱眉，问赵明：“父亲，恂王殿这样，是不是太……”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他们父都懂，谢朝溶这般烂泥扶不上墙，委实叫人失望。

赵明不以为意，继续喝酒：“急什么，没了二殿，还有七殿。”

七殿谢朝沂，也是赵贵妃的儿，虽然年纪小些，但同样已了朝堂，看着还比谢朝溶那个蠢货要聪明机灵不少。

谢朝泠没有在东待太久，代了该代的事，申时末去了趟太庙。

太庙在皇东面，离东不远，这会儿皇帝刚刚来祭祀完，已经回去后参加晚上的家宴了，谢朝泠特地选这个时候过来，自太庙侧门，为了给他母后上炷香。

他依旧一侍装扮，了简单的易容，这一手是他这些日跟人学的，勉能糊过去。

太庙里这会儿已彻底清静来，皇帝带着王公官员祭祀后离开，这里除了留了几个当值的，大多数人都偷懒回去过年了，有人里应外合谢朝泠很顺当地去。

上了香，再烧了自己亲手抄写的经书，谢朝泠又在他母后牌位前安静跪了许久。

继后李氏三年多前就病逝了，她主中堪堪不过两年，好日没过几天就撑不住去了，那之后乾明帝为了让谢朝泠坐稳东储君位，再未立过新后。

谢朝泠知他母后这病是忧思成疾，过于担心自己、怕自己步先太后尘，吓来的。

“母后去世时，儿臣答应母后会韬光养晦、明哲保，不会让自己陷任何可能的危险境地中，更不会再任妄为、随心所，不会给其他人挑儿臣错误和病的机会，但是现在，儿臣好像言了。”

“六弟他是个十分危险的人，份不明、来历不清，野心、更加偏激，儿臣应该在他给儿臣惹来更多更大的麻烦前解决他，可是儿臣好像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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