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渊忽然笑了声，低声提醒谢朝泠：“好戏开始了……”

谢朝泠偏看他，目光里掺着怀疑，谢朝渊摇首。

谢朝泠尚未反应，就听一阵激烈的鼓声过后，第一枚炮弹应声膛。

谢朝渊的声音就在耳边：“在想什么？”

“琳琅太看得起我了，西台营那是什么地方，岂是我能轻易手得了的。”

校阅开始时谢朝渊便已将谢朝泠拉至侧，选了视野开阔地方，谢朝泠目不转睛盯着校场中声势浩大的千军万，试图在空白一片的记忆里寻找相似画面，终究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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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阅草草结束，回去行馆后很快传来消息，事不难查，哑炮是因弹药受所致，至于为何会这样的纰漏，要么是工送来前就已然如此，要么是东西到西台营后遭了殃，无论是何缘由，总归西台营确实有失察疏忽之责。

锣鼓喧天中，各营依照排兵布阵分次上前、后撤、对抗、制衡，踏步声、蹄声、甚至是枪弹膛声，无一不齐整，这挑细选来的五千兵是西台营最锐之师，是先帝和乾明帝费数十年时间练的一支兵，足以震慑在场这些人。

东山营几个副统领中提人选。

乾明帝面乍变，城楼上一片哗然。

场中负责第一炮的几个炮兵顿时慌了神，领炮兵营的副统领尚算镇定，立将人呵住，沉声令：“第二枚准备，！”

接着第三枚、第四枚……

东山营一众副统领俱是赵明心腹，换上他们不过是换汤不换药，乾明帝如何甘心，授意沈首辅等人据理力争，两方僵持不，这才有了今日这场西台营校阅。

谢朝泠轻抿角：“没什么……”

第二枚炮应声而，依旧是哑炮。

“你又如何知那炮弹一定会问题？”

“没有……”谢朝泠回神，他确实一直心神不定，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但毫无绪。

校场已到炮兵上前，五枚新铸的将军炮一字排开，气势骇人，膛指数百步外的沙石山。这将军炮比之前任一火炮程更远、威力更大，工研造后在乾明帝示意，未经兵的手，仅有的五枚全运来了这西台营，今日一次在百官前亮相，正是皇帝要给某些心思叵测之人的威。

他微微睁大，炮弹落在两百步开外，咚一声响，扬起尘土一片，但未炸开，后又了一段，停住，竟再未有反应。

谢朝泠默不作声低用心，谢朝渊伸手帮他拭嘴角：“琳琅怎这般心不在焉？”

谢朝渊轻蔑：“赵氏狂妄惯了，陛这般不给他们面，他们也一定会在陛最看重的东西上陛面，今日这一后，西台营沦为笑柄，调任之事陛只怕没脸再提，就算要追究，能追究谁？西台营还是工？西台营陛舍不得，工嘛……杨家向来是墙草，杨尚书这个准东岳父是陛好

谢朝泠拧眉，谢朝渊声音中笑意更：“原来是这样……”

以往的大校每三年一次，为京中几大营挑拣锐兵力合校，这样的单独校阅不是没有，但多半皇帝不会亲自到场。这次乾明帝不但来了，还兴师动众带着众王公大臣都来了，为的，就是要在东山营护卫储君不力遭贬谪的这个当，扬西台营的士气和威风，好让调任一事变得顺理成章。

阅武台城楼上躁动声已压不住，西台营统领满大汗跪地请罪，皇帝面铁青、拂袖而去。

对上谢朝渊的目光，谢朝泠犹豫问：“今日之事，也是殿所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