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琦本来就不是那胆很大的男人，虽然没表现来，但还是没忍住朝秦冬莞的边靠了靠。案板上血淋淋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小絮本没听这两个人说话，脸上带着痴迷的神缓缓靠近了那个沾满鲜血的台，她耸动鼻翼闻了，忽然伸白皙的指尖来抓起一块碎骨。

像是蘸番茄酱一样，把碎骨放到血上扭了扭，嘴里嘎吱嘎吱地咀嚼起来。

她咀嚼的动作很慢，声音却在另外两个人的心里被放得很大，每一次碎骨与牙齿的碰撞发的嘎呀细碎声都令人骨悚然。小絮的脸上品尝饕餮盛宴才有的享受神，微微扬起了，血丝从她的嘴角溢。

而片刻后，她的目光穿透被血浸透的窗看到了正在回来路上的厨娘，脸上的愉悦立即消失不见。在秦冬莞和缪琦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小絮竟是抓起案板上的一把刀朝着自己的胳膊砍，半截断臂如藕节般被斩落，溅起的稠血带着黏糊组织落到了地板的瓷砖上。

不知是不是惊惧带来的错觉，秦冬莞竟是看到那只手落的瞬间居然还抖了抖手指，已经呈现死灰的指甲被鲜血浸染到看不原来模样。厨娘小丁又快步拎着一个黑的大袋走了来，看到案板上新鲜的断臂时一言不发地瞅了小絮一，黑黢黢的中笑意来。

秦冬莞悄悄瞅了袋，只见里面满了残肢断臂和黏糊糊的块，一只骨节分明的苍白手掌蜷曲着张开，似乎是在控诉着这家店的罪行。小丁面无表地把块全都丢在了案板上，指向缪琦：

“切。”

“我切？”

厨娘小丁没说话。

尽量降低自己存在的缪琦没想到一上来就被盯住了，在厨娘森的注视只得着接过了小絮手里的刀。这是NPC给的任务，反抗的场很明显了，他当然不敢违背。在手中握着刀目光投向案板的一刹那，缪琦却觉到一阵烈诡异的引力让他将目光牢牢锁定在那些恶心的血块上。

甚至还产生了一病态的渴望。

秦冬莞碰了一刀剁去险些切掉了自己手指的缪琦，活人温的这才将他的心思安抚些许。缪琦和她之前接过的那些代练不一样，他倒不至于和宋小凌那个秃爸爸一样心怀鬼胎想暗算人，但绝对也不会完全听从代练的话，把自己的命百分百信赖地托在代练手上。

能撑起大产业链的人当然不会是没什么主见的，相反，他们比任何人都要看重自己的命，都要有主见的多。于是秦冬莞在缪琦婉拒了她先引小丁去的提议后也没再继续，只不时看着他让他不要走火。

这个案板有非同寻常的神污染，缪琦明明有积分可以从商城中购买，但因为可能之前耗费太多已经快要捉襟见肘，咬了咬牙就没买别的。切好后，还带着血的块就都被一一拨了锅，沸腾的清很快被染成了异样的暗红，小丁就站在旁边面无表地看着，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