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芬见他语气还好，有纳闷，起拉过那几张纸，“这是孩们的作业，你找我吗？”

“李姨，我真没想着对你说三四，真是你让我想起了那战友的事。我刚来时，那几个孩跟你说再见，你笑着挥手，看来喜教孩练字，现在我又看你对笔墨这么小心，就有些奇怪，这样的人应该面目舒展啊，可看看您……”

狄杰凯又说：“而且就算你离开曹家，跟着曹宾那，我妹妹日怕也不好过，我来找你确实是为了她也是为了你，曹宾那人没心没肺的，你再磋磨他，他恐怕也不觉得有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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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好再说去，评辈的外貌那可太不礼貌了。他也用不着说来，李志芬已经捂住脸轻声泣起来。

“我有个战友，任务时牺牲了，他对象没过两个月就嫁了别人。当时他们这一对，我们队里人人羡慕，一周两封信雷打不动，也不知哪有那么多话说，我媳……我前妻那是一封信都不知给我写，真把我羡慕的够呛。”

李志芬放手，脸上已是泪满面，她面狰狞着：“你懂什么？你知我女儿刚没时，我那一晚上一晚上的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不是我，你懂不了我的苦。”

李志芳圈红了，声音却更冷了，“呵，我听明白了，这是替你妹妹来气了吧，怎么着？也想着跟你那傻战友一样打我一顿？怪不得都说当兵都当傻了。人家嫁不嫁，过得怎么样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不过是人家战友，可死的那个是我亲闺女，是他曹宾亲说的以后把我当亲妈待。他还没嫌我呢，你个大舅哥跑来说三四的……”

李志芬苦笑，她自己也清楚，那母两个开始就是为面上好看，后来是自己缠上去他们不来台，妈都叫了只能接着，要等自己走不动了，肯定直接扔养老院，还得是她自己的钱。

您教来的？”

李志芬着泪，冷笑：“听说你开着公司，这才还真是当老板的料，不你怎么说我肯定不可能离开曹家，曹宾说了他要给我养老送终。”

“我们知这战友对象嫁人是因为另一个战友跟他一个村，后来他跟我们说这女的嫁的人家不好，那男的老打她，他第一次听说时特别幸灾乐祸，觉得这女的对不起我们死去的兄弟，这是她活该报应。可等他看见那男的，不知为什么就是想打他，然后就找茬打了。”

狄杰凯叹气，“我是不懂，但我也有妈，我妈更是一言难尽，我给她开小卖，给她买话匣买电视，彩电刚来就赶搬一台回家，我就是想让她每天开开心心的，可她那估计到死都是天天自己找气生的脾气。我想你女儿就算也跟你一样恨曹宾，在折磨曹宾和让您开心之间肯定也会选后者。”

李志芬收拾的动作慢了来，看他一，“你这人真有意思，跑我这儿闲扯什么。”

“李姨，何苦呢，曹宾再不好也是您女儿过的，她要在的话看到您这样，能不难过吗？你听他叫你小妈，心里什么觉？我猜这称呼是他亲妈让他叫的吧，天天跟人家亲妈斗法，再撺掇着他亲妈跟我妹妹折腾，恨不得他们家没一天好日过，你心里就能舒服了？”

狄杰凯苦笑，“他要真想给你养老送终，跟你在哪儿没关系。你真觉得等你老了走不动了他会像对亲妈一样对你吗？”

狄杰凯也不回答她，又说：“后来他跟我们说，那女的再不好，也是被自家兄弟着捧着的女人，他看不得她被人家磋磨。再说男未婚女未嫁的，人家两个月就嫁人怎么了？非得为死了的对象伤心难过一辈吗？”

李志芬往包里装砚台的手颤了颤，把包放桌边，冷着脸看他，“跟我说这些吗？”

每天起来照镜看到自己的脸，她能没觉吗？这几年她的脸是越来越丑了，不是不保养的丑，是尖酸刻薄带着苦相的那。她不敢想什么相由心生，只能想这是跟着曹家过的不舒心，于是就更折腾起了曹宾。

她抓住曹宾跟他妈在葬礼上的那句话，非要跟着他们缠着他们，就是不想让他们好过，她辛苦养大的一样的女儿就这么死了，曹宾却活得好好的，以后还会结婚生越过越好，她怎么能甘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