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在两刻后散去，顾清霜回到思雅殿不久，卫禀也了殿，将皇帝今日之时一一说了。

他刚说完，阿诗就皱了眉：“就这些？没别的了？”

“……没了。”卫禀躬。

他打听来的事，和御前人方才大大方方禀来的是一样的。若是这样便奇怪，细细思量，直像是盈充衣为了给顾清霜添一添堵，才专门在这样的大日上将皇帝引走。

可这说不通。盈充衣素来只在上直来直去，一张嘴得罪了不少人，却鲜少玩这些弯弯绕绕的功夫争。

顾清霜一时沉思不言，又见小禄了门来，躬说：“娘娘，御前的人来了，皇上翻了您的牌。”

“……哦。”她不不慢地了，“知了。”

今日是予显的生辰，皇帝是该给她这面的。于是她便起坐到了妆台前去，好整以暇地理了理发髻，继而了殿门，坐上步辇，往紫宸殿去。

紫宸殿前一片广场颇为宽阔，无论白日夜里，总能恰到好地衬托天居所的威仪。平日里，这片广场上多是没什么人，人、侍卫都在廊，广场最多不过偶尔有人经过，却无人时间在那里候着。

今日，顾清霜却遥遥就看见广场中依稀有个人影。待得步辇再近些，便认那竟是袁江。

“落轿。”她启，步辇稳稳停住、落，袁江上前躬，她亦客客气气地颔首：“袁大伴有事？”

“是。”袁江垂眸，“请娘娘借一步说话。”

说着他便伸手，顾清霜搭着他的胳膊了步辇。袁江引着她走十余步，驻足躬：“臣今日与娘娘所言这些，并非皇上吩咐，娘娘听过便只当没听过。娘娘若与旁人提起，臣不会认半个字。”

顾清霜从未听他说过这样的话，不禁拧眉：“大伴此言实在奇怪。若于本无利，本又要枉担些风险，便不如不听。”

言毕她便要走，袁江不慌不忙：“此事于娘娘或无利可图，但娘娘若不听，来日却或会失利。”

顾清霜一滞，收住脚，侧过。思虑再三，终是退让：“大伴不妨先说来听听。”

袁江压低声音，语不传六耳地吐一句话来：“皇上今日跟着盈充衣去安缘寺，‘偶遇’了从前的南氏。”

短短一句话，足够顾清霜渗一凉汗。

她正要追问，袁江又伸手，脸上带起平日里最常见的那副笑，声音也了些：“皇上岂会追究娘娘少没少一只耳坠？娘娘快殿吧，莫让皇上等了。”

顾清霜会意，假作伸手抚过鬓发，暗暗摘一边的耳坠，他手里。接着就又搭上他的胳膊，一继续往前走，一轻声说：“请大伴得空时来怀瑾喝茶。”

袁江颔首：“明日一早，臣送娘娘回。”

次日，顾清霜便鲜见地没有贪睡，在皇帝起前去上朝时就一起来了。这日袁江并不当值，自有旁的宦官随皇帝去前的勤政殿。她梳妆妥当离了紫宸殿后，就在回怀瑾的必经之路上见到了袁江。

她挥手示意人们退远，袁江跟得更近了些，一五一十地告诉她：“是皇上不让说。太后娘娘从前的旨意您也知，一旦说来，南氏命不保。”

顾清霜并不看他，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着：“那大伴又何必透给本？”

“臣也有难。”袁江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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